而被丢进衣服堆里的窦柏的手机屏幕亮起,可怜兮兮地映着李理发来的十几条信息,最后一条可怜巴巴地提醒:“老板你记得明天要去公司视察啊!!!”
酒精大概在五点多消散大部分,窦柏半夜醒来,口干舌燥,闭着眼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要喝水。
他听见有人问他:“怎么了?找什么。”
“水……”
窦柏说完,不停地找了很久,连抽屉都拉开了,都找不到一杯水。正心烦意乱之时,忽然嘴唇一湿,那个从停车场一直陪他到床上的人下去给他倒了一杯。
他是谁,现在窦柏想不到。他重新躺回去,以为自己和谁胡来了。没想到自己也有意乱情迷和人玩一夜情的时候,明明在那么开放的国外他都能守住不乱搞,在同学们不断更换伴侣时仍只有过一段性经验,这才回来没多久就破戒了。
他有点生气,梦里都不敢把想到的钱开的样子描绘一遍,却也无可奈何,酒精是害人精。
枕边人替他收拾弄乱的东西,却像是被抽屉里的东西吸引了一样,从里面拿出来某样物品在手中,窦柏忽然记起来了什么,如软骨般的手搭了上去,“别拿我的笔和钱……我给你钱……转账……”
现在人已经没几个还在家里放现金了,但窦柏的抽屉里还放着一卷百元大钞。
钱开不会认不出来那支笔,甚至连那卷钱都认出来了。
“你的吗?”
废话。窦柏心里回,都送他了,不是他的还是谁的。
第36章 Thirty-six 还给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窦柏似乎听见了谁的轻笑,耳朵一阵酥麻。
第二天.窦柏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
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他趴在床边,伸出手臂在衣服里扒拉好一阵才找到只剩下百分之二电量的手机,成功在它关机之前把闹钟关掉。
柔软温暖的棉被半盖着他的身体,他的睡衣都睡乱了。
窦柏贪恋着这个比往常舒适的被窝,正准备离开之时,伸手一摸摸到了另一个温暖的物体。
窦柏猛地睁开眼,昨夜的记忆迅速倒灌进他的脑中,包括昨夜酒醉时误以为的一夜情的认知。这认知让他心里一惊,他试图想起这人的脸,却只记得他的胸膛,手掌和低低的笑声。
窦柏一时间不敢起来,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和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的事实。尤其想到这人或许曾进过自己里面又或者是自己进去了这人身体里面,他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窦柏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自己做错的决定,也理应承担起后果。
窦柏闭闭眼,最后一鼓作气起来并掀开被子。
好吧,希望喝醉的自己能找个条件没那么差的,身材好脸也要好点。
当眼里清楚地映进床上人的容颜,窦柏的大脑几乎立刻宕了机,想说的话语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打转。
光线刺激着床上人的眼球,让他悠悠转醒。醒来后,这人睡眼惺忪,然后看了眼手机,就自然地下床去了浴室洗漱。
直到听见水流声,窦柏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马上掀开被子看自己,衣服完好,但是钱开没穿!
不不不,现在不是钱开穿不穿衣服的问题,问题是钱开,钱开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现在他不是二十五岁?
窦柏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实际早已心乱如麻。他三年前就回国了,不是没有设想过和钱开重遇时的场景,但更多时候他都认为他们之间已再无交集。
钱开从浴室里出来,见他还在床上,便好意提醒:“很晚了,你该去公司了。”
窦柏被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钱开说。
“不记得。说,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
“怎么可能……我……”他分明记得自己回了公司等李理上去取车钥匙,钱开怎么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