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几分钟，钱开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按了床上的铃。

不一会儿医生便过来检查询问，还是那位朋友，窦柏这次的手术就是他做的。朋友有种化沉重为轻松的良好心态，一番简单检查后便对窦柏说：“哎呀老朋友，我本想说你能活下来真是万幸，不过我又觉得我医术这么高明，救你简直易如反掌嘛。”

窦柏勾起嘴角，虚弱道：“你倒真没逃课。”

“做这台手术和不上课倒是差不多，你可是全球第一例。宝宝情况不错，身体好了去看看。”

宝宝……

窦柏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可他却还残留着某种幻觉。

“虽然宝宝是早产儿，但好好养育还是一样会健康长大的，不用太担心。”

“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

医院的保温箱中，小小的婴儿插着管子，闭着眼睛不知世事。她哪里都是小小的，手也小小的，嘴也小小的，像一根萝卜，连正常进食都困难，让人怀疑她到底能否平安成长。

窦柏隔着透明的玻璃观察这个从他腹中出来的小肉团，钱开在他身旁。窦柏看了没一会儿就流下眼泪，回头靠在钱开的怀中啜泣，新生儿本就是脆弱的，何况是早产的孩子，缩成一团，可怜非常。

内疚充斥着心房，那天他从医院出来，其实是下了决心要好好养育她的，没曾想连让她足月出生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