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么?”李桂金道:“正是,未知阿伯怎能知道?”章士成道:“尔道那座店,刘宇瑞要去安息,我早闻知是盗匪店,所以避宿祠中。谁知你们英雄,反去宿歇。”李桂金道:“家兄亦知是歹店,奈奴家感冒风寒,故此安歇。”章士成叹声道:“你们兄妹未遇老汉,何等快乐,一遇老汉,便折散兄妹了。看来是我运低带累着尔等。”李桂金道:“我们一遇阿伯,则阿伯父女拆散,再遇刘宇瑞,则满门亦被奸人陷害,还是我等命运不好,不干阿伯之事。”章士成道:“不必争辨,大家都有些气运低舛的。总是未知令兄消息,我心甚是忧虑。”李桂金道:“家兄有许多本事,谅必无虑,只是奴家中了麻汗药,失落家兄部照,家兄一定,回到凤阳府去。烦阿伯同奴家共相寻访,然后同尔去寻令嫒若何?”章士成道:“前者刘宇瑞相逢,说着与令兄结姻,老汉便恐路上有失,特此作伴而来。今见小姐,焉有不同往寻之理?”二人遂各处寻了半日,并无踪迹。
章士成道:“令兄必定如小姐所言,回凤阳府去了。只是道路远涉,须有路费,方能前去。”李桂金道:“奴家带有包袱,被店婆拿去,真是分文断绝,怎生是好?”章士成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亦将小包裹藏在刘宇瑞大包裹里,被他背去。”李桂金道:“似此如之奈何?”章士成想道:“我昨日清还饭钱,尚有两余银,藏在身上,我倒忘记了。”即伸手向身上取出一块银献上道:“这块如何够用?”李桂金道:“事已紧急,可将此银换来,路上俭省用些,半饥半饱亦可。幸而天不绝我,或者遇着有好人,发善心怜阿伯是老人家走路艰苦,乐助少许。”
言未毕,前面有一老人,面白,五绺长髯,头戴皂纱巾,身上穿着一领蓝布袍,脚踏皂绫鞋,骑下雪白马,两个从人随后而来。你道这人为谁?乃是孟家庄孟员外,姓孟名淳。因其为人乐善好施,怜贫济困,乡邻多有受其恩惠,人称之为孟好善。自前日同两个庄丁去南乡取账,至今早回来。看见章士成、李桂金如此模样,问道:“尔二人在此作什勾当?”章士成、李桂金上前拜揖,就把前及要回凤阳,缺些路费之事一一说明,孟员外道:“原来如此,老夫失敬了。”章士成、李桂金道:“岂敢。”原来这员外本是个慈悲之人,一闻此言,遂向身边取出一锭三四两银子,令庄丁送与章士成道:“不嫌鄙薄,聊作盘缠。”章士成、李桂金道:“员外厚惠,何以为报?”孟员外道:“怎说及报?”章士成将银子藏在身上,同李桂金称谢孟员外,分别而去。
章士成对李桂金说:“此乃小姐福大。”李桂金说:“怎说这话?”士成说:“路费既有,须赶紧同回凤阳府。”从此二人日间赶路,夜里找店各床安歇不表。
且说李梦雄自失了妹子、包裹、马匹,空手步行,行至过午,觉得腹中饥饿。只见路上有一座饭店,遂进店来。店内坐着一个小二,架上摆着许多食味,怎奈身上没有分文,不敢入内。那个小二,一见李梦雄衣服整齐,即起身向李梦雄道:“客官且进内,待小人奉职。”李梦雄心想,此间僻静,无人相识,白吃一顿吧。遂入店在座头坐下道:“我乃出外人,以饱为率,不用什么酒肴。”小二道:“客官不必过谦。”就切了一大盘牛肉,一壶烧酒前来。李梦雄暗想:既是有心白吃,且吃一顿醉饱。便就吃了,好似狼吞虎咽一般。须臾间,肉酒俱尽。小二又切上一盘牛肉,再添一壶酒,李梦雄又吃得干干净净,好不十分醉饱。站起身来,将嘴一摸道:“扰搅了。”即欲出店,小二看不送钞,即上前拦住笑道:“客官账尚未会就要起身,敢忘记么?”李梦雄道:“我看你为人厚道,不必会账,任凭登记罢。”小二着急道:“我不识你,教我如何登记?”李梦雄道:“即不登记,且等候一会,我实有裹在后面朋友处寄存。他缓缓行得片刻,也就到此。但先时我亦有叮嘱。他说或是你我道途不相遇的,我吃的饭钱,你可算还店主。”说罢又欲出店,小二忙扯住道:“我不晓你何方人氏?亦不识你的朋友?教我等候什么人到?你请自在等侯来。若就要去,快拿钱来!休说话。”李梦雄发怒道:“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