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恋美色书生错配 贪厚赠老妪求婚(2 / 3)

禅真后史 侠义小说 5054 字 1个月前

失为名士也。” 瞿天民道:“医所以寄死生,亦非细事。看汝老成谨慎,天资敏捷,若能尽心搜索,此道自精。汝大兄敏不好学,二兄质朴自守,皆非活变之才,故我秘而不传。今将所有内、外二科秘方妙诀,并古今圣贤书典,尽授与汝,当用心习学,毋视为等闲也。” 说罢,即进书室取一概医药书籍,交与刘仁轨。刘仁轨拜受,收拾行囊,打点起程,拜辞瞿天民夫妇。郁氏叮嘱了几句水陆小心的言语,不觉泪流满颊。刘仁轨也掩面而哭。瞿珏、瞿 皆哽哽咽咽,不忍分离。瞿天民喝瞿助挑了行李,催逼起行。刘仁轨含泪拜别,出门而去。瞿珏、瞿 送了一程,自回不题。

且说郁氏自发付刘仁轨去后,心中凄怆,正坐于轩前纳闷。忽见凌婆踅入门来,万福道:“安人为甚事在此不乐?老身有-桩大喜,特来通知,省却烦恼,且讲正事。” 郁氏试泪道:“有何喜事见教?”凌婆道:“本村伍相国庙前有一聂员外,白手起家,做成偌大世界,妈妈庄氏也是中年续弦的。夫妻二人止生一女,名唤掌珠,生得万分美貌。不期今春这财主死了,妈妈托我老身觅一位奢遮聪俊的儿郎,将女儿送与他,把万贯家财相赠,只讨得个养老送终。想这门亲正好与二郎相配,特来作伐,安人可作急成就,不要挫过了喜神。” 郁氏道:“据妈妈所讲,倒也相应,不知我家官人主意若何?”凌婆道:“讨媳妇全凭安人做主,相公跟前一力撺掇,自然合就。我老身将这个白老鼠赶到府上来,有无数便宜处:一来二郎受享恁地千娇百媚的一位娘子;二来顶立他家香火,得了现成富贵,三来又不必大盘大盒费了恁的钱财。这事若成,可知道二官人一生消受不尽哩!” 正说间,瞿天民从外厅踱进来,凌婆站起来道了一个“万福”。瞿天民回礼道:“妈妈来得恰好,烦劝我家安人一劝,省的啼哭。” 凌婆笑道:“正是老身特来解劝安人,顺便有一头亲事与二官人作伐。” 瞿天民道:“好,好,难得老妈妈盛情,你且说谁家女子,若是门当户对的,只今便可成就。” 凌婆道:“伍相国庙前聂员外的姐姐,不惟人物端庄,又且家道富足,若是低三下四的,老身也不敢来放屁。”瞿天民道:“这员外莫非混名叫做聂一撮的么?”凌婆道:“正是,正是,他唤聂一撮。” 瞿天民笑道:“妈妈,你知道他混名从何而得?”凌婆道:“止闻人人唤他做一撮,不知是甚出迹。” 瞿天民道:“这厮出身微贱,幼年在本村富户家佣工糊口,亏他一味地俭啬,积攒些资本,贩布生理,成了家业。他家里三餐只煮粥吃,逢着四时八节祭神宴客,才敢用饭。那粥贮着一锅水,放不下几撮米,熬成粥时纯是清汤,不见米粒,故人取他插号叫为一撮。” 郁氏笑道:“这等熬省吃清汤,兀的不饿瘪了?”瞿天民道:“那厮生得肥头大脸,怎得干瘪?此老弃世已久,说他怎地。” 凌婆道:“正是这妈妈因员外身故,止留下一位女儿,家下无人撑立,故要招一位儿郎为婿,承受家产。老身特来与二官人说合,补报相公、安人日常看顾之恩。” 瞿天民道:“有甚恩处到你,反劳老人家费心。只是一件,那聂一撮家亲事,多分不惬我意,烦妈妈另寻一家罢!”凌婆道:“阿呀,这门好亲事尚不合意,那里再寻富门高似他的?”瞿天民道:“我不因财帛势利教妈妈另选,但是我学生止有两个豚犬,薄薄有一分家业。若贪图财产,使二郎入赘聂家,觑他眉头眼目,非我之愿也。况聂宅平素吝啬,女儿们看熟了样子,惟恐器度浅窄,但知量柴头、数米粒,论小不论大,耐进不耐出,镇日价琐琐碎碎的熬煎着丈夫,被人看轻了,又非我之愿也。还有一着要紧的话,凡是人家独养女子,自幼爹妈娇养,惜如金宝,纵坏了性子,撒娇撒痴的贪着快活,日高三丈,兀自高卧不起;鲜衣美食的受用,犹为未足。公姑丈夫处稍有言语,轻则哭哭啼啼,重则悬梁服卤,纵有厚重妆奁,不彀一讼之费,实非我之愿也,因此这门亲事不必讲他。” 凌婆道:“相公之言,句句有理。这样的事,世上尽多。但老身看聂家姐姐十分贤慧,独处深闺,衣饰雅淡,天性不饮酒,日惟蔬食,任从家事综纷,一言不吐,极是个安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