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念手足之情赦尔也。”伪北王曰:“东王自称九千岁,非欲造反而何?
臣弟不能再忍,已为天皇诛之矣。”伪天皇一闻已诛伪东王,不禁大变其色曰:“贤弟未免太鲁莽矣。东王所行所为,诚不可赦。惟现今大局未定,遽兴内乱,岂非自授外人以柄。况东王之羽党,如李秀成、林凤翔、李开芳、杨辅清辈,各拥重兵,一旦有变,岂不危殆。”伪天皇言已,日视伪军师钱江。钱江故作不见,顾视他处。
伪北王乃厉声谓伪天皇曰:“小不忍则乱大谋,古有明训。臣弟之杀东王非私也,实为公也。然擅杀大臣,自知不合,敌特来自首,请天皇治我之罪,以明国法可也。”
伪天皇曰:“朕非无情之人,况贤弟此为,也是为公。朕此时所惧者,东王手下羽党太多,若有变事,不能制之耳。”伪天皇言罢,复目视伪军师钱江,似在望其为伪北王解围然。
伪军师钱江至此,始答伪天皇曰:“东王有应杀之罪,北王无擅杀之权,两言尽之矣。至于陛下所虑东王之党羽作乱,尚无足惧。盖李秀成为沈机广识之英雄,非党于东王者。即林凤翔、李开芳,亦老成持重,明于大体,毋须顾虑。余只吉文元、杨辅清数人而已。今吉文元统兵在外,可速选一心腹将士,统兵前往,明曰助战,实则监视,以防其变。”伪天皇听毕,即召入罗大纲告知此事,命其率兵五万,立刻起程。罗大纲领命,方欲退出,伪军师钱江又叮嘱道:“吉氏如有变意,汝即自由处治可也。”
罗大纲去后,钱江复问伪天皇曰:“倘有近畿东王手下之将士,来逼陛下处治北王,以偿东王之命。陛下何以答之?”伪天皇凄然曰:“朕决不为同室操戈之事,能以言劝散众人则已。否则惟有偕北王披发入山,以让贤路。”伪军师钱江太息曰:“此妇人之仁也,臣实不敢赞同。为北王计,不如暂避数日,且俟东王党羽镇定之后,再行入朝未晚。”伪北王奋然曰:“韦某杀东王之时,已存抵偿之心。方才军师说得极是,东王有应杀之道,韦某无擅杀之权。韦某知所处矣。”
伪北王言至此,方欲退出,忽见伪翼王石达开,已汗流满颊飞奔而至。喘息问伪天皇曰:“杀东王之命,可是陛下降者。若然,当速录东王之罪状,布告天下,无令民心疑惧也。”伪天王未及置答,伪北王挺身而出曰:“杀东王者,乃韦某之意,不敢推于天皇身上。”伪翼王即怒责伪北王曰:“东王即使有罪,其家人何罪,乃一并戳之耶。”伪北王急答曰:“焉有此事,韦某一杀东王之后,立即入朝,岂有分身之术耶。翼王必误听谣言矣!”伪翼王又言曰:“城中已传遍矣,此等大事,那得误听。”
伪天皇曰:“二位贤弟,毋庸争论,赶快命人一探,自然明白。”伪天皇言已,即派人探听。不半刻,即据回报曰:“北王入朝后,北王之弟韦昌祚将军,恐防东王家人谋报复,私矫北王之命,亲率卫士数百人,奔入东王府中,即将东王全家老小八十余口,一并杀戳。除女状元傅善祥,跪地哀求,保全一命外。即萧王妃,陈素鹃,均已遇难。
现在城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东王党羽,即将生变。伪天皇不待听毕,早已双泪交流,噎至不能言语。伪翼王复质问伪北王曰:“此非石某说慌。北王肇此大祸,害了自己,其事犹小。倘误国家,如何是好?”伪北王闻言,大叫一声,晕倒地上。众人将其救醒,彼尚昏昏沉沉。伪天皇命人送回,生死未知。此即伪东王被杀之详细情形也。
弟因此事,关乎我方之进攻战略不少,务乞大哥速与雪琴,以及诸将一商,迅速出兵,不可失此机会。余俟后述,敬请时安。
国荃细细的一直看完,始将信中大略撮要说与曾国藩听了。曾国藩听毕,立即发令,一是命彭玉麟统率船舶二千艘,出守江西湖口。二是命张玉良率兵五千,去攻九江。三是命罗泽南率兵五千,助守湖北。四是命曾国荃率兵五千,助攻安庆。五是命杨载福,统带船舶一千艘,助攻安庆。六是命塔齐布率兵五千,策应湘鄂皖赣四省官兵。七是命曾贞干调查各地义仓,每百抽五,以充军粮。八是命曾大成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