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弟与执事,犹不能安枕也。匆匆奉闻,祈不时赐教为幸。再者杏林之六弟七弟,一名春发字毓林,一名春晏字啸林,此次林州克复,彼贤昆季之功不少。杏林之意,拟令二弟在籍代渠定省之劳。而太夫人又为才德兼全之人,不忍因渠一己侍奉之私,埋没其贤郎之功名大事,辄劝其贤郎赴尊处投效。毓体、啸林二氏,本喜立功疆场,重以乃兄之嘱,不敢违命,既奉慈命,似在跃跃欲试,杏林左右为难,托弟转求执事,如彼二弟果来投效,务乞善言遣去,此为釜底抽薪之法。杏林甚至谓渠二弟,果欲立功于国,渠愿回籍事母。凡为人子者,似亦不能全体尽忠于国,而置慈亲于不顾也。杏林既发此论,渠乃能说能行之人。
杏林果回原籍,则弟直同无挽之在,不知所适矣。专此拜恳,顺颂升安。
曾国荃看完之后,即命密探潜入南京,打听消息,及接回报果有其事,连忙回信去给刘秉璋。信中大意,约分三事:第一件是徐氏昆季如去投效,准定善言遣去。第二件是报知洪秀全果死,转达官胡二帅,乘机扑灭其外省之羽翼。第三件是无论如何要借徐春荣一用,又说徐氏不允援助,只有奏调。刘秉璋接到那信,只好力劝他的门生,不好再事推托。徐春荣之知曾国藩,曾贞干,曾国荃兄弟三人,早有借他一用之事。既为国事,不好不允,当下即别乃师,一脚来到曾国荃的大营。曾国荃一见徐氏到来,真比他拜浙抚之命,还要高兴万倍。当天就整整的谈上一天,又连着谈上一夜。后来曾国荃说到军务的时候,方始问道:“现在洪逆已毙,其子福瑱复即伪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杏翁之意,若要速破南京,究以何法为妙?”
徐春荣见问,不假思索,应声答道:“只有掘通地道,较有把握。”
曾国荃喜得击掌的说道:“英雄之见相同,这句古话,一点不错。兄弟不瞒老杏翁说,此事已经办到九分九了。”徐春荣微笑道:“既已办了,那就更好。职道还有一个意见。”
曾国荃听说,赶忙把他的椅子挪近一步道:“杏翁有何意见,快请发表。兄弟对于朝廷,既负此责,自然望这南京,早破一天好一天的。”
徐春荣道:“敌方的军事,现由伪忠王李秀成主持。此人的军事学问,并不亚于那个钱江。还有四眼狗,罗大纲,秦日纲,赖文鸿,赖汉英几个,都是从广西发难的人物,屡经大战,确是有些饶勇。四眼狗这人,只有大帅手下的那位李臣典总镇可以对付。”
徐春荣说到此处,忽将眼睛四面一望。
曾国荃已知其意,忙接口道:“杏翁有甚机密说话,只管请讲,此地没有甚么外人。”
徐春荣听说,方才低声说道:“职道知道李总镇手下有个参将,名叫苻良。他本是发军那边投降过来的,此人心术不良,请大帅迅速通知李总镇一声,切宜防备。”
曾国荃不待徐春荣说完,忽现一惊,忙又镇定下来,笑着问道:“杏翁向在湖北,今天才到此地,何以知道李臣典手下有这个姓苻的人?又何以知道姓苻的对于李臣典有所不利?这真使我不懂。”
徐春荣笑上一笑道:“职道稍知文王卦,每于无事之际,便将现在带大兵的人物,常常在占吉凶。至于姓苻的事情,也无非从卦辞上瞧出来的罢了。”
曾国荃听完,急将他的舌头一伸道:“杏翁,你的文王卦,真正可以吓死人也。那个姓苻的坏蛋,果然要想谋害李臣典。昨天晚上,方被李臣典拿着把柄,奔来禀知兄弟,兄弟已经把他正了法了。”
徐春荣笑道:“这倒是职道报告迟了一天了,早该在半途之中差人前来报告的。”
曾国荃听见徐春荣在说笑话,便也大笑道:“杏翁,你的大才,涤生家兄、贞干先兄,以及少荃、春霆、雪琴、哪一个人不钦佩得你要死。当年的诸葛武侯,想也不过尔尔。”
徐春荣正待谦逊,忽见一个戈什哈报进来道:“彭玉麟彭大人到了。”
曾国荃听说大喜道:“快请,快请。”
及至彭玉麟走入,曾国荃一把捏着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