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郪城。他有一个女婢不可心,便把她卖到成都。刺史盖巨源原是西川的一名大校,渐次官至州刺史,居住于苦竹溪。有个女人贩子,由她自己诱导女婢做些家务,让巨源来评品她侍候人的技艺。有一天,盖巨源站在窗外偷着看,让女仆在屋内侍候人。大街上恰有一个卖绸缎的,就把他叫进宅屋来。盖巨源便与那个卖绸缎的人站在一道纱屏内的边缘,一边看女仆侍候人的表演,一边评头品足,讨价还价。柳家婢女突然失声大哭仆倒在地上,样子像中风了一样的抽搐。他们赶紧让人搀扶出去,再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女婢去了女人贩子家。第二天,那女婢病好了,追问她昨天有什么苦处,女婢道:“我虽是下残人,可毕竟曾是宰相家的女仆,死也就死了吧,怎么能去侍候一个卖绸缎的小贩子呢?”成都的人们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感叹这些世代显贵的家族,竟是这样遵循墨守礼制的!
韩 昶
唐韩昶,名父之子也。虽教有义方。而性颇暗劣。常为集贤(集贤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校理。史传中有说金根(根原作银,据许本改)车处,皆臆断之曰。岂其(岂其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至除拾遗。果为谏院不受(不受二字原缺,据黄本补)。
唐时的韩昶,是世家子弟,虽家教颇有方,但他生性顽劣,不能让人对他有好评,曾经做过集贤院校理。史传书中他车辖处有金饰(做过大官职),都是空想妄说的。最后他曾做至拾遗,封至谏院大夫,他不曾到职。
令狐绹
宣宗以政事委令狐绹,君臣道契,人无间然。舍人刘蜕者,每讦(讦原作计,据许本改)其短,密奏之。宣宗留中,但以其事规于令狐绹,而不言其失(许本、黄本失作人)。其间以丞相子不拔解就试,踷略云:“号曰无解进士。”又以子弟纳贿,踷云:“白日之下,见金而不见人。”令狐憾之,乃俾一人为其书吏,谨事之。刘托以腹心,都不疑虑,因为经业举人致名第,受贿十万,为此吏所告,由是贬焉。君子曰:“彭城公将欲律人,先须洁己。安有自负脏污,而发人之短乎?宜其不跻大位也。”先是令狐自以单族,每欲繁其宗,与崔、卢抗衡,凡是当家,率皆引进,皇籍有不得官者,欲进状,请改姓令狐,时人以此少之。(出《北梦琐言》)
唐宣宗把朝中的政务大事委托给令狐绹,君臣之间很投合,密切无间。舍人刘蜕经常揭发令狐绹的短处。有一次,他向皇上密奏一本,宣宗扣留未发,只是以揭发的事来告诫令狐绹,而未讲揭发他的人。密奏中有揭发宰相令狐绹的儿子未经地方选拔而直接参加科举考试的事。简略地说,他的儿子叫做“无解进士”;还有他的子弟受贿的事,说是在大白天,见其子弟家有金子却未见是谁送的。令狐绹对此事怀恨在心,于是派了一人去当刘蜕的书吏,让他谨慎行事。刘蜕把此人当作心腹,毫不怀疑。后来刘蜕因帮一个经业举人中选而受贿十万的事,就是由这个书吏告发的。因此刘蜕被贬职。君子曰:彭城公将欲律人,先须洁己。哪里有自身都不干净,而还要揭发别人的短处呢?难怪令狐绹升不到高位,那时令狐在朝中只是单族,他常常想要把令狐家族繁盛起来,好跟崔、卢家族抗衡。因此凡是本家族的人,他都引荐到朝廷。甚至皇族中有未得到官的,想要报名应试,也要给这个人改姓令狐。那个时候这样做的人太少了。
郑 光
唐郑光除河中节度。宣宗问曰:“卿在凤翔,判官是何人?”光曰:“冯三。”上不之会。枢密使奏曰:“是冯兖,臣曾充使至彼,知之。”上曰:“便与冯三为副使。”及罢河中归,又诏对,上曰:“卿在河中事大好。”光对曰:“臣须开始得。”又更对他事,曰:“不得,臣须裂始得。”上大笑。后朝臣每遇延英,入阁候对,多以“开始”为号。时裴思谦郎中为节判,顷客于河中,到使院,裴曰:“某(某原作其,据许本改)在身官爵,为尚书削尽。”皆谓不以本官呼之。光在河中时,遇国忌行香,便为判官及屈诸客就寺醼饮。征令。时薛起居保逊,为客在坐。光把酒曰:“某改令,身上取果子名。”云:“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