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士。高乃与俱往。监军戏曰:“道者独知有尚书乎?更有何宝,愿得一观。”皇甫具述救甲之意。且言药出海东,今余一针,力差不及巾,可令一身无尘。监军拜请曰:“获此足矣。”皇甫即于巾上抽与之。针色如金。监军乃扎巾试之,骤于尘中,唯身及马鬃尾无尘。高与监军旦具礼往谒,将请其道要(“要”原作“霎”,据明抄本、陈校本改)。一夕忽失所在。(出《酉阳杂俎》)
高瑀在蔡州。有个叫甲知的军将,因为折欠几百万的钱款而逃避了。逃到外县离州二百多里,高瑀下令囚禁甲知,开始查办他。甲知忧愁窘迫,寝食不安,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的朋友们于是就为他设酒宴借以消愁。座间有客十几人。其中有一个被称为处士的。姓皇甫,名玄真。穿一身白衣。白的像天鹅的羽毛,相貌极是倜傥儒雅。人们对这位皇甫先生极尽敬佩赞勉之辞。皇甫先生只是微笑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宴罢人散之后,皇甫先生留了下来。他对甲知说:“我曾经游东海,在那里得到两件宝物。凭这两件宝物,该能够为你解除此难。”甲知感谢不尽,要为他准备车马。他全都拒绝,步行前往。他走得很快,当晚就到了蔡州,住进旅店里。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拜见高瑀。高瑀一见到他的处士风度,不知不觉地就生出几分敬意来。他对高瑀说:“我到尚书府上来,是特地向尚书请求饶过甲知性命的。”高瑀说:“甲知欠官府的钱,又不是欠我个人的钱。公事公办,我帮得了他吗?”皇甫玄真请高瑀挥退左右,说:“我在新罗得到一条巾子,能辟尘,想要献上它赎甲知的性命。说着他伸手从怀中取出巾子交给高瑀。高瑀刚抓到巾子,就觉得体内清凉爽快,大惊道:“这不是做人臣的所能得到的,是无价之宝,甲知的性命,用它换是绰绰有余的!”皇甫先生让高瑀试验一下,看避尘巾是否灵验。第二天,就在城外设宴。当时天已久旱,尘埃极甚。骑马从城中跑到城外,高瑀看自己马尾马鬃及左右飞骑几人居然一尘不染。监军使发觉了,便问高瑀道:“为什么唯独尚书不染灰尘呢?难道是遇上了世外异人得到什么无价之宝了?”高瑀不敢隐瞒,如实说给监军。监军坚决要拜见处士。高瑀只好陪他一块去。见到皇甫玄真,监军开玩笑道:“难道皇甫先生只知道有尚书吗?还有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行吗?”皇甫玄真详细述说救甲知的意思。还说游东海时得到一巾一针,针还在手,但是针不如巾,只能让一人之身不染灰尘。监军拜谢说:“能得到这针也就足了。”皇甫玄真就从巾上抽下针来递给监军。监军马上开始试验。他骑飞奔驰,尘埃飞扬,但是他身与马鬃马尾都无尘土。第二天早晨。高瑀与监军带着礼物去见皇甫先生,要向他请教一些道术方面的要领。皇甫先生却于一夜之间不知去向了。
浮光裘(有目无文)
重明枕
有海外国贡重明枕。长一尺二寸,高六寸。洁白类于水精。中有楼台之形,四面有十道士,持香执简,循环无已。谓之行道真人。其镂木丹青,真人之首簪帔,无不悉具。仍通莹焉。(出《广德神异录》)
海外某一个国家进贡一个重明枕,长一尺二寸,高六寸,就像水精那样洁白。中间雕刻了楼台亭阁,四面雕刻了十个道士。道士有的拿着香,有的捧着书简,循环不止。这叫“行道真人”。那雕刻和绘画。连道士头上的玉簪和霞帔,都非常逼真。诚乃通体晶莹。
三宝村
扶风县之西南,有三宝村。故老相传云,建村之时,有胡僧谓村人曰:“此地有宝气,而今人莫得之,其启发将自有时耳。”村人曰:“是何宝也?”曰:“此交趾之宝,数有三焉。”故因以三宝名其村,盖识其事。开成元年春,村中民夜梦一丈夫者,黑簪帻,被广袂之衣,腰佩长剑,仪状峻古。谓民曰:“吾尝仕东汉。当光武时,与飞将马公,同征交趾,尝得南人之宝。其后马公遭谤,以为多掠南货,尽载以归。光武怒,将命索其家。吾惧且及祸,故埋于此地。”言未讫而寤。民即以所梦具告于邻伍中。是岁仲夏夕,云月阴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