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说婚媾老司徒起怒 通关节大学士发誓(3 / 5)

九云记 神魔志怪 8642 字 1个月前

“爷爷所教很是。这杨家小猢狲若能除害,孩儿到是解元之魁了。愿爷爷抢来这厮幽闭暗室,使他饿死,有何不可,有谁知之?”修河道:“使不得。这便容易,岂无人言籍籍,到是为累。孩儿不须性急,设了机括,暗中伏弩,也是闭人之唇舌。设使有人猜得,我复白赖,暗昧之事,谁可揣知,又况他穷秀才,没有对头,此时上下使用,便可妥停了。我之儿那时可以雪他愤的。”

张善笑了几个“是”,又道:’孩儿索性不喜不中意的。

若是朋友,合则好,不合则去,可也。若是夫妇,乃五伦之始,一谐伉俪,便为白头相守。倘造次成婚,苟非艳色,勉强周旋,乃是伤性,失了和气,去而掷之,伤伦又惹人说,不可轻议。

是故孩儿年已及冠,未定室家。必得才容出众之一佳配,庶遂终身之事。今到京师,多闻媒婆之说,司徒郑?有女及笄,美丽无双,当冠一民。愿爷爷要劝他有势有力之冰人执柯,使他不敢推托,得遂孩儿之愿罢。”

修河听罢,皱眉道:“郑?那厮,平日骄亢倔强,不合于吾。然其女儿果若佳丽,则犁年之子,何伤秦、陈之结。但必与严善官为谋,斯可作成呢。”张善道:“孩儿闻郑?将以今番金榜,欲为择婿之媒云。孩儿若得金榜之状元,一来,荣亲辉宗,为一时之瞻仰,一则仗势倚宠,遂百年之姻缘。可不是两全其美的么?”

修河道:“孩儿之言很是,但孩儿的文章,难道压倒了八方之土?此必有关节通了,入帘乃可。争奈宗师王衮那斯,乡围入泮,孩儿不置榜头,余至今甚不快活了。”仍于沉吟半日乃道:“有了。必也准备了原币,得力于魏忠贤。如得皇太孙千戴爷,一辞半诺,何论房师座师,王衮这斯不敢违旨。千岁爷如不肯旨,魏太监矫旨吓恐,有何难的?”

张善大喜道:“爷爷神机秘谋,人所不及。但郑司徒亲事,爷爷使严侍郎世丈为转媒,先于会围之前。彼若以金榜状元为说,孩儿通关节,点得了魁名,不但倍为生辉,彼有前言,更无可辞呢。”修河点点头儿道:“儿子深远算计,到胜了为爷的。”乃哈哈大笑。张善得他父亲言准他,又许以远算,便欢天喜地,退去自己书房,喜而不寐。

次日,张吏部书了请帖,使亲迎走堂的送邀严侍郎。

原来严侍郎名学初,字善官,是奸臣世蕃之孙。为人阴谲多智,专趋势利。见今张修河在吏部之任,学初时常来谒,谄谀虱附,指望他引荐好官做来。修河见他殷勤,待以心腹。此日,学初见了吏部遣帖请他,十分欢喜,登时坐了便轿,抬到门前。门子不敢怠慢,连忙飞告中堂。张吏部出来,邀请直至后堂坐下。叙罢寒暄,宾东主西。茶毕,严侍郎膝席躬身道:“下官本拟早来请安,因有俗冗,不免分身。今承宠速,专诚候谒。老爷有何吩咐?”张吏部道:“行将有话。”仍说些闲话。

须臾,献酒进膳,极其丰裕。用过,严侍郎复和颜整衽,频频瞻视,十分作殷勤承望之态。吏部会意,开言道:“在下有子张善,年今十九,已擢乡解第二名。薄云有才学,尚未有室。今闻郑司徒有女,才貌俱备。如荷尊兄高谊,做为冰人,玉成豚儿亲事,在下断断不敢忘报些儿。”

严学初满脸堆笑道:“下官平日奉教如蓍龟,敢不敬从,以效至枕。但他郑?骄亢古怪,如即允从,万事都休。他或执拗不从,难以势力动他。那时别有奇谋秘机,也能成就。老先生豫可运筹罢。”修河道:“既蒙尊兄概允,诸事惟在鼎力吹嘘,随变而应,千万周全罢。”学初道:“这个自然尽心。”

乃告别道:“明天再当造府拜见。”遂起身出门。修河下堂,再三申托而送。

再说严学初次日请造书了名帖,一程来至郑司徒门外请候。

门吏见是礼部侍郎名帖,呈上。郑司徒见他名帖,惊讶想道:“他如何造我?从不到探望,此来好是讶惑。想有歪缠,可不是恼。”勉强迎接,才叙寒喧。茶罢,司徒问道:“侍郎光降,有何见谕?”

严学初开言道:“无事不敢叩扰。今吏部张老爷先生,有子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