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三太子举刀自刎哈里虎溺水身亡(5 / 6)

神箭、鸟嘴铳,一任的飞注如雨,截住厮杀。船头上站着一个大将军,原来是水军大都督陈堂,全装掼甲,手执长枪,高叫道:“番狗奴!你可晓得中了我的妙计么?不如早早的跪着受降,也免得这一枪之苦。”道犹未了,又是中军寨里一声炮响连天。响声里面,右壁厢又闪出五十只战船,五百名水军,神枪、神箭、鸟嘴铳,一任的飞注如雨,截住厮杀。船头上站着一个大将军,是水军副都督解应彪,全装掼甲,手执长戈,高叫道:“番狗奴!你可晓得中了我的妙计么?”不如早早的跪着受降,也免得这戈兵之苦。

三太子看见势头来得不好,不敢厮杀,即时传令,收转番船,望海口里面而跑。后面陈都督、解都督两路的得胜战船,追将过去,势不如山,再有那个抵当得住?番船一竟奔进海口子里面。

刚刚的巴着海口,只见南船上一声喇叭,吹做天鹅声。海口子东一边,早已闪出五十只战船,五百名水军,一齐的火箭、火炮飞将过去。又都把些硫磺、焰硝引火的诸物,一齐的堆将过去,番船上延烧起来,再救得住罢!南船上站着了一员大将,原来是参将周元泰,全装掼甲,手执长刀,高叫道:“拿住三太子的,赏金子一千两。”道犹未了,又是一声喇叭,吹做天鹅声。海口子西一边,早已闪出五十只战船,五百名水军,一齐的火箭、火铳飞将过去。又把些硫磺、焰硝引火之物,一齐的堆将过去。番船上愈加延烧一个不住。南船上站着一员大将,原来是都司吴成,全装掼甲,手执开山大斧,高叫道:“三太子在那里?拿住三太子的,赏银子一万两!”前后左右都是些南船,围的番船铁桶般相似。番船上又是发火延烧。中间又是游击将军,刘天爵把些哨船杂进到里面,放起子母炮来,喊杀的又多,炮又响,火又狠。况兼天师在朝元阁上祭风,风又大。番船上十个中间,烧死了三四个;跳在海里,淹死了有三四个;止剩得一两个,也又没处藏躲。

三太子叫说道:“会水的不如走上崖罢。”刚说得这一句“走上崖罢”,只见三声铳响,两边崖上又是喊杀连天,又是火明如昼。火光里面,四路军马,四个将军:一个是游击大将军马如龙,骑一匹马,拿一张偃月刀;一个是游击大将军胡应凤,骑一匹马,拿一根三十六节简公鞭。这两个在一边,一上一下,一往一来。又是一个是游击大将军黄彪。骑一匹马,拿一杆方天戟;一个是千户沙彦章,骑一匹马,拿一根吞云饱雾紫金鞭。这两上又在一边,也是一上一下,一往一来。海口里面两边崖上,闪出这四路军马、四个大将军,那个再敢上崖去罢?

三太子起头一望,烧得可怜。海面上通红,海水都是热的。只身独自,四顾无门。将欲厮杀,有手段没处去使;将欲上崖,崖上军马又是不相应;将欲下海,枉死不甘;将欲投降,不服这口气。正在思量左右难的时候,只见上流头流下一只小小的船儿,也没有蓬,也没有桅,也没有篙浆,也没有锚缆,也没有人。三太子看见,心里想道:“这等一个寡船儿,莫非是大船后面吊了的脚船儿?也罢,昔日项羽不渡乌江,致有自刎之惨!我莫若躲在他里面,随其波而逐其流,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一枪抓过个小船来,一翻身飞将上去。刚刚的跳下船,舱里面只见两三下里,枪的枪、刀的刀、钩的钩,耙的耙,雪片一般,奔到他身上。三太子晓得这个船是南军扮成来捉他的,仰天大叫一声,说道:“苦也!可怜我的西总兵,前日祭赛之时,那只鹅活将起来说道:‘太子哥,太子哥,前行还主折人多,陪了一壶酒,还要陪着一只鹅。’今日出门之时,果有一壶酒,一只鹅。这海上又是这等一群天鹅,好灵验也!”说了这一荡,又叫上一声,说道:“父王!父王!我做孩儿的,今番顾不得你了。待我来生之时,再做你的儿子,再尽个为子之道罢!”道犹未了,一手掣过一张刀,一手就吊下一个头来。

众人提了他的首级,报上陈都督。原来这个船是陈都督的妙计,故此提得头报上陈都督。陈都督亲自检验。这一阵好狠也,三百只番船、三千名番兵、八个头目、一个三太子,都成灰烬之末。细查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