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堂,我们回家罢。”谢知真怕弟弟追过去,暴露身份,也怕齐清程去而复返,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走过去轻轻牵了牵他的衣角,带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谢知方脚步趔趄地跟着她,抬眼瞥见河边立着的石碑上写着“鹊桥河”三字,更觉刺心。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金风玉露,便胜却人间无数。
而他……又算甚么呢?
人家在桥上你侬我侬,重叙前缘,他却跟个傻子似的在河边舞狮做耍,折腾出一身的汗。
还有比他更蠢、更可笑、更可怜的人吗?
前方炸开几朵烟花,霞光四射,照亮大半天空。
谢知方的眼底阴暗一片,看不到半分光亮。
“阿堂,咱们既已决定归隐,便不可将动静闹大,该忍还是要忍着些。”谢知真知道弟弟动了真怒,也了解他乖顺的表皮下心狠手辣的本性,少不得温言劝解,“陛下有起复齐公子之意,皇后娘娘又只有这么一位兄长可以依靠,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远远避开也就是了。”
“姐姐觉得……我会对他做甚么?”喉咙泛起腥甜,谢知方强行咽下,反手牵住姐姐的玉手,失了力道,捏得她有些痛,“姐姐如此紧张他,在意他,又把我这个正经夫君置于何地呢?”
“我没有。”谢知真不期弟弟生出这样的误会,忙不迭解释,“阿堂,我不过是怕他看到你的相貌……”
“姐姐不必担心,我不动他就是。”谢知方哪里听得进去,托她上了马车,自去前头骑马,恶狠狠挥动鞭子,将马身抽得皮开肉绽。
白马痛嘶一声,扬蹄狂奔,不过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谢知真放心不下,使随从们驾马车追上去,到得院子里,丢下大家闺秀的教养,提着裙摆急匆匆走进正房。
听见屏风后有沐浴之声传来,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阿堂,你饿不饿?要不要用些宵夜?”她存着哄他的心思,隔着屏风柔声问道。
里面的水声静了一静,片刻后,熟悉的嗓音响起,带了几分她捉摸不透的情绪:“不饿,倒是后背有些发痒,姐姐可愿意为我搓洗?”
第一百八十三回 生迷妄浮云遮眼,起尘情万种牵心(主角微H,双更第一更)
谢知真犹豫片刻,绕开屏风走了进去。
红棕色的木桶中盛满热水,少年背对她坐在里面,金冠未卸,两只结实有力的蜜色手臂随意搭在桶沿,宽阔的肩膀和挺拔的后背上躺着些陈年的伤痕,颜色已经发白,看起来狰狞又惨烈。
像是把一尊上好的白瓷瓶活生生打碎,又一点一点拼接起来似的。
谢知真向来脸皮薄,虽说和弟弟欢爱了不知多少回,也多是在昏暗的场合下,鲜少见到他的后背,这会儿看到累累伤痕,难免生出怜意。
她含羞忍耻走近木桶,拿起干净的布巾,蘸了水轻轻覆在弟弟背上。
谢知方垂着眼睛看向水面,十指微微蜷缩又松开。
“是这里痒么?”谢知真的声音比往日里还要温柔几分,玉指隔着布巾抚摸隆起如山脊、优美若蝴蝶的肩胛骨,一缕青丝散在额前,更添柔弱秀丽。
她千依百顺,予取予求,却惹得谢知方更加恼恨。
平日里哄着求着都不肯稍稍主动些,想要和她洗一次鸳鸯浴,央了不下十回也未曾得逞,这会儿竟然忍着满身心的抗拒给他搓背,说到底还不是怕他找齐清程的麻烦?
姐姐就那般在意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狗东西吗?
“嗯。”他阴着脸应了一声,忽然自木桶中站起。
无数道水流从后背滑向紧窄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因着个子高挑,大半身躯一览无余。
少年指了指后腰:“这里也痒,有劳姐姐了。”
谢知真俏脸红透,颤着长睫服侍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血缘上的亲弟弟。
她认认真真地将他的上半身擦洗干净,素手隔着布巾覆上饱满且富有弹性的肉臀时,实在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