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巧克力过敏，是不是意味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柏誉机械地接通，助理急切的声音传来：“柏总！查清楚了！当年去墓园的是程小姐！下面的人搞错了，赵小姐母亲葬在西区，程小姐母亲才和夫人同在东区！我们找错了人！”

“当年给你送面包的小姑娘，是程盼，程家大小姐！”

世界在柏誉眼前分崩离析。

所有碎片突然重组。

耳边响起那句“柏誉，你不爱我，你会后悔的。”

“柏誉？你怎么了？”赵月伸手想碰他。

柏誉猛地站起来，蛋糕翻倒在地，奶油在高级地毯上溅出一片污渍。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怕，眼中翻涌着赵月从未见过的风暴。

赵月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你……到底……”

柏誉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赵月毛骨悚然。

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表情，甚至弯腰捡起了打翻的蛋糕盘。

“抱歉，刚才没吓到你吧。”

他摸了摸赵月的头，轻声说，“明天有个惊喜给你。”

赵月长舒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甜笑：“什么惊喜呀？”

“你会知道的。”

赵月知道这是柏誉准备好和自己告白。

只是她一个小姐，怎么能和一个助理在一起。

不过耍耍他也是可以的。

一想到，他是程盼喜欢的人，她就更开心了。

柏誉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眼底温柔尽数化为寒冰。

第二天清晨，赵月在尖锐的头痛中醒来。

身下不是她柔软的床，而是散发着霉味的硬板床。

她惊恐地坐起，发现身处一间破旧公寓，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真丝睡衣，只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 第二十三章

铁门被推开的刺耳声响让赵月猛地抬头。

当柏誉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灰败的脸上瞬间迸发出光彩。

“誉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赵月拖着虚弱的身体向前爬了两步，真丝睡衣已经沾满污渍，柏誉没有回答。

他身后两名黑衣下属沉默地搬进一把扶手椅。

当柏誉落座，一声不吭时，赵月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男人眼中没有往日的温柔，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像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少、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助理低声汇报，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赵月的瞳孔骤然收缩。

“少爷？”她声音尖细得不似人声，“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吗？”

柏誉修长的手指划过平板屏幕，头也不抬：“怎么你很惊讶。”

赵月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

她一直以为柏誉只是个能力出众的助理，没想到……

柏誉没管她，因为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平板上的内容所吸引。

关禁闭、体罚、图钉、下药……

一件件看下去，他的眼框越来越红。

最后一把摔碎平板。

溅起的碎片划破赵月的脸。

赵月啊了一声，赶忙后退。

又爬过来，努力冲他笑：“誉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柏誉突然俯身，距离近到赵月看到他眼底的猩红，“十年前，你有没有去过东区的墓园。”

赵月眼神慌乱地游移，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承认：“当、当然去过啊……”

柏誉静静注视着她。

三秒钟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