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欲言又止,又递给她另一张化验单:“还有件事...您怀孕了,大概六周。”

程盼的手指猛地收紧。

六周前……正是那个她被下药的夜晚。

也是柏誉给赵月庆祝生日那天。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自己都顾不好,老天居然在这时候给了她个孩子……

回到别墅已是黄昏。

程盼径直去了舞蹈室,机械地做着康复训练。

夜色沉沉,程盼擦了擦汗,打算结束今天的训练。

刚出舞蹈室,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啊!”

她重重摔在地上,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借着月光,她看清地上密密麻麻的图钉,闪着冰冷的光。

“程大小姐,你说你惹谁不好,去惹我们老板的心上人。”

黑暗中有人冷笑。

“从这里爬过去,否则你断的可就不止是腿了。”

程盼咬牙去抓楼梯扶手,却被猛地拽住脚踝拖了回去。

粗糙的地毯摩擦着皮肤,图钉深深扎进掌心和小腿。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那人拽着她的脚踝在布满图钉的地上拖行,鲜血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程盼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意识模糊前,前方一闪而过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再次醒来,医生的话彻底击碎了她:“您的右腿……恐怕再也不能恢复到正常的行走。”

程盼心里咯噔一声。

医生避开她的目光,“您父亲的意思是……您以后就住在疗养院。等身体好些再回去……”

程盼安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可真是她的好父亲,一听到她废了,就迫不及待想撇清关系。

……

一个月后,赵月的庆功宴。

当程盼的轮椅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又迅速避开,仿佛她是什么不祥之物。

赵月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家里没了姐姐变得好冷情,姐姐能回来真好。毕竟没有姐姐的庆功宴,多没意思啊。”

她笑的意味深长,伸手要挽程盼的手臂。

程盼冷冷地用手帕挡开她。

“哪来的狗叫?”程盼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被碰过的地方,“我回自己家,还用得着你同意?”

赵月脸色一僵。

程父见状站出来。

“程盼!”程父厉声呵斥,“安分点,不然你就给我滚!”

程盼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操纵轮椅径直去了休息区。

宴会重新热闹起来,但众人的目光仍不时瞟向她。

程盼大大方方,任由他们打量。

“腿怎么样了?”

柏誉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香槟。

程盼抬眼看他,他西装革履,一派精英绅士。

可对她做的事情,却刀刀致命。

程盼冷笑:“我好不好,与你何干?”

柏誉闻声,眼神一冷:“雇主和助理的关系,大小姐不是最清楚吗?”

往常她最喜欢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好光明正大缠着他?

“是吗?”程盼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赵月养的一条狗呢。”

柏誉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很好,大小姐还有力气怼人,那我就再请几天假,有事没事,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