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凭陵,他是不是你表弟都不好说,好心同你说声,你仔细别护半天护了个野种。”欧晋洪见来了个坏事的,立刻出面道。

“我自家家事,犯不着外人来言语。你多次辱骂长天已是过分至极,若再叫我知晓,可莫怪我无情。”元凭陵却是淡然答:“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欧晋洪着他这么一骂,自然怒上心头,可又真怕这个道貌岸然的二愣子上府去同他祖父告状,还落不下面子,最终只得愤愤离去,只丢下句话:“有本事咱们稍后斗场上再说个清楚!”

这群人扬长而去,元凭陵为他拂去头上与衣裳上沾的干草,问:“怎么不去骑马?”

他略高些,应长天感受着他的温柔,微笑摇头答:“骑术不佳,不敢丢人现眼。”

“是不想吧?上次你骑得很好。”元凭陵来时看见晋。江在那边跑马。

应长天并未回答,只说:“你来,不怕元大人责怪。”

元凭陵也不答他的话:“听着你们要斗狗,怕他们又欺负你,便来看看。”

“何必费心。”应长天又同元凭陵说了几句,再寻了个找借口支开他,也是趁着晋。江还未兴尽归来,离开了马厩。

还有半晌换值,犬房外看守的下人却是忽然腹痛不已,见四下无人,便匆匆离去。不过顷刻,应长天出现在犬房外。

他将杯盏里的白水倒尽,添了与先前差不多的水进去,而后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打开了犬房的门。

犬房中供人观看取乐的斗狗大多凶悍,被精铁焊死的牢笼困住,见有人进入其中,纷纷大肆嚎叫恐吓,小孩儿行走其间,却并不露怯,他最终停在一头精硕的黑狗面前,将身上携带的药粉连同油纸一齐喂了进去,很快离开犬房。

那换值的人自然还未来到,只是应长天见一个一瘸一拐的仆人自不远处走去,不知究竟是否注意到过自己。应长天本因此生出顾虑,可斗狗即将开始,便定下心没有多做停留。

他算的时间刚好合适,晋。江也才跑完马回来,开心地牵着他的手同他去斗场。

彼时众人都已到齐,欧晋洪身边的人更是已然吹嘘起那“黑将军”,听得此人心花怒放,好不开心。

待围场中的人将笼子与诸犬一并带来后,欧晋洪果然耀武扬威地走向他的“黑将军”,他与这狗很是相熟,这狗见谁都是龇牙咧嘴,唯独不敢咬他。于是欧晋洪也如惯例般并亲手打开笼门,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那黑犬似疯魔般扑向欧晋洪,而后在他身上狠命撕咬,众人大惊,连围场的下人都未反应过来,只听到欧晋洪鬼哭狼嚎的求救声。

也就在这时,应长天恍若出神般愉悦又面无表情地望向远处,目光却一滞。

先前那个一瘸一拐的、灰头土脸的仆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他,若他没看错的话,那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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