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言两语没法从段曦嘴里套出有用消息,又看不上在场这些人的嘴脸。

所以,安安静静地看场大戏,过了募捐的阶段就可以撤了。

另一边,段曦主动上前去跟陆衡打招呼,今天这场慈善酒会就是为陆衡而设的,她怎么能不和主人公聊上几句呢?

“陆总……”

段曦挂上客套的微笑,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尽管已经四十多岁了,她的手上仍旧不见一丝细纹,“久闻大名,很荣幸能邀请您来参加我们的慈善酒会。”

陆衡礼貌握了握手,纵然是在商业场合,依旧顶着那张面瘫脸,不见笑容,“段会长客气了。

青禾会十几年来致力于慈善事业,资建希望小学、敬老院,帮助了不少留守儿童、老人,段会长功不可没。

有机会,陆氏集团也想为慈善事业尽一份绵薄之力。”

段曦掩唇轻笑,“陆总还是太谦虚了,陆氏集团这些年为山区捐款不少,青禾会不过是个小工会,轮贡献,哪里比得上陆氏集团。”

客套话说完,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疑惑问道:“陆总今天是自己来的?”

“段会长认为我该跟谁来?”

陆衡反问。

段曦似乎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听闻陆总一直专注于事业,还以为陆总生活上起码也会有位女性陪伴,调解压力呢。”

三十几岁的男人没谈恋爱没结婚,就算是个事业脑也总会有需求的。

况且像陆衡这种身居高位有钱有势的男人,养几个金丝雀不是难事。

像陆忠那样,数不清的情人,睡完就扔。

子随其父,段曦认为陆衡在这方面多少会有点遗传基因。

话里的意思陆衡听明白了,他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花钱养一个废物?”

很直白,很符合陆衡的个性,却让段曦怔了一下。

看来,陆衡没遗传到陆忠的多情好色,只遗传了冷血无情。

多情好色这个基因,全部落在了陆逸身上。

服务生端着几杯酒走过,段曦取了两杯红酒,给陆衡递了一杯,“是我失言了。

听闻陆二少爷桀骜不驯,陆总一边管理着集团,一边处理弟弟落下的烂摊子,想来也不容易吧?”

“陆家的家事,就不劳段会长费心了。”

陆衡抿了口红酒,话里似是在维护陆家体面,却刻意得仿佛证实了陆家内部不合。

段曦轻笑,看来段竟遥传回来的消息一点儿也没错,陆衡跟陆逸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哪怕对外有意隐瞒,但仍旧闹得整个京圈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合。

所谓的维持体面,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无用功罢了。

杯子里的橙汁都快过半了,梦安然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正在攀谈的二人,喃喃道:“陆衡可真厉害,打官腔都能聊这么久。”

换做是她,对自己的仇人多说几句话都嫌浪费表情。

不愧能忍这么多年,半点破绽不露,在暗处里铲除掉陆氏集团里的旁支亲戚,架空集团。

陆衡这张面瘫脸有时真是他最好的伪装,叫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段曦更厉害,能跟这样的陆衡聊这么久都不嫌枯燥,还能厚着脸皮换着话题瞎扯,也不知道能刺探出多少有用消息。

见那两人分开,段曦朝舞台方向走,秦沐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要开始了,陆逸也该出现了吧?”

梦安然勾了勾唇,“以陆逸的脾性,当然要等酒会进入高潮,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时,再来拆场子了。”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段曦仪态大方地缓缓走上台,先是一番欢迎致辞,再是介绍这次的慈善项目。

梦安然和秦沐远远地看着段曦演戏,这女人手里没有拿稿子,却字字句句说得滴水不漏,官方且完美,语言逻辑极强。

若说曾经的段竟遥是一条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那么段曦就是深居在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