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大了!”江湛眉峰一挑,抬手将文件怒气十足地摔到桌面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对他做任何干涉,你倒好,瞒着我都敢仿造文件了!”

易谦没想到江湛会突然发火。

他下意识地认错:“我错了,我不该擅自揣测季哥…”

“别跟我道歉,”江湛偏头,朝他抬了抬下巴:“向后转!,自己跟你季哥说去。”

“后”字刚一落,易谦那堪比完美处理器的脑子闪过一瞬间的卡机。

他僵硬的转了一下脖子。

就看见他季哥正抱臂倚在门框上,他高挺的鼻梁上一架了一副看起来冰冷无比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寒意四起。

“季、季哥……”

易谦的嘴角扯的这两下比哭还难看。

季秋寒没回话,他放下手臂站定,朝他伸出手。

这动作…,

易谦微微下视的眼光落在季秋寒等待着的掌心,站姿一僵。

然而后面坐着江湛,他不可能更不敢说“不”。但是…,算了,让季哥抽几下总比在这儿让他哥抽强对吧!至少让季哥来他一会还站的起来。

心理建设也不敢耽误,于是几乎是下一秒的,易谦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腰间那枚泛着漆哑银光的金属猎鹰的皮带扣上。

季秋寒看见他的动作,皱了皱眉,道:“ 我说的是,文件。”

易谦:“……”

身后传来周域的轻笑,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错的易谦更是从脸颊烧红上了耳朵尖,他连忙转身把文件递上。

“对不起季哥,我…”

季秋寒推了眼镜,略扫了一遍:“仿的不错,你找的人也够专业,连我第一眼也看不出差别。”

易谦梗着不知道该接什么,脑子一抽,说:“…谢谢季哥…”

说完他就后悔了!果然听见他还道谢,季秋寒脸上闪过一瞬怪异神色。

他偏头去问江湛:“这是你的授意?”

江湛失色,拍桌而起,他大步走过来:“怎么可能!你放心…这事我饶不了他,”他转过脸朝易谦斥道:“待会找你算账,回家就给我去书房跪着去!”

说了要罚,那吃完饭的午后自然是最佳的清算时间。

书房里,易谦从一回来就在那块熟悉的瓷砖上跪下,已经跪了快两个小时,午饭都没吃。

不一会,听见门锁响。江湛的脚步声他在熟悉不过,心里想着今天这顿的是躲不过去了。

然而易谦的余光悄然一瞥,脸上一下白了,他哥手里竟然拎着阔别已久的藤条!

最近几年江湛实在很少用藤条抽他了,脾气上来了最多就是皮带抽的狠点,但是那些年这根青黑坚韧的教育武器曾给他留下难以忘却的疼痛。

以至于他看见,神经都有记忆般将铭心刻骨的疼痛反射在了身后部位。

早已成年的易谦,如小时候一样,指尖紧张地抠了下裤缝。

易谦也阔别已久的,在挨打前小声而害怕的唤了一声哥,就像小时候,以期待换得一丝江湛难得的心软。

江湛自然听到了,易谦六岁时被带来他身边,哪能看不出来这小子是在挨打前害怕了要讨乖,只是大概也觉得很多年不见了,所以有些稀奇。

他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还知道怕?我以为我太久没认认真真的抽你一次,让你什么都敢做了呢。”

“起来,撑墙。”

江湛显然想先摆好姿势再谈话。

易谦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褪裤撑墙,他摆好姿势,头就垂了下去。

事实上,他在看见藤条就知道今夜肯定得褪一层皮,但是他哥也未免罚的太重了一些。

他从不反抗江湛做的任何决定,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委屈,这件事他并不是针对季秋寒,他只是完全站在江湛的安全角度,而对最坏的情况提前做出应对策略。

“怎么,还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