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一看他表情不对就牙疼,丢凤凰蛋就跟丢烫手山芋似得,急着划清干系:“你和青鸾的蛋,自己孵去。”

凤凰火速飞下来把蛋接住,到手了又面红耳赤要搪塞:“你瞎,瞎说什么呢!谁要孵那孽子的蛋!拿走拿走,我才不要他的蛋!”

鲲鹏不听他哔哔,只作惊醒状:“你一口一个孽子倒提醒我了,青鸾还落在滇南没带回来。你等会,我和貔貅一起去滇南,把他一并带来给你。”

凤凰视和自己的养子睡过为毕生耻辱,每每夜半思考鸟生都深感自己是个沙雕。鲲鹏却不愿理解他的苦,只顾揽住貔貅不让他跑路,直言不讳急着撇清干系:“你们一家三口一个两个都要我来收容是怎么回事?以后谁离家出走都别来我家打秋风。貔貅见了会误会你我有私情……”

貔貅当场石化。

两只老鸟相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凤凰看自己的老伙计不愿再居中调停,又看他住着貔貅不放,确实不像是以前孤家寡人方便管别人家闲事的模样,倒像是个被家眷折腾的焦头烂额的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这般思量,只得退一步接受了两个拖油瓶中的一个。

凤凰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大情愿地接受了自己的亲儿子:“我是此子生父,由我来孵蛋也说得过去。只是青鸾这孽子我是不会要的,我也不会容许他仗着是崽子的另一个父亲的身份再来纠缠我。你看他自小喜欢缠着你……”

貔貅前半段话听得舒心极了,看凤凰不情不愿地亲口承认这是他和青鸾的蛋,心里直痒痒:原来这蛋不是老贼的蛋……

后半句一出,他又不舒心地支耳朵了。

鲲鹏哪里敢再对凤凰这家子表露好意,他瞬间黑了脸自证清白:“魂石坚韧,这段时日我也只是把他留在滇南让他独自呆着。你不要他我也不逼你,只是哪天地震飓风把他卷跑了,我抱着貔貅热炕头,未必想得到他。”

温和敦厚的老好人撕破好说话的外皮,将内与外,亲与疏的关系分割的清清楚楚。

凤凰拧眉,似乎很不赞同这放养的法子。

鲲鹏话越说越不成体统,眼看着貔貅又要寻机会开溜,只得抓紧了他再逼凤凰表态:“你留不留他随意,但等他复生,你与他孕有子嗣之事不可再瞒着他。他已为人父,你怎可如此凉薄让他活得糊里糊涂。你不与他说,我便替你告诉他。”

凤凰性子傲,却也不是真那般寡情。他一边想否认产蛋,和养子划清界限。眼看着鲲鹏不帮他瞒,又想要维持自己在养子心中的形象,不愿叫青鸾认为自己刻意叫人骨肉分离,刻薄且恶毒。他一张俊脸都失了血色:“罢了,他父子二人都由我来接手。”

话已出口他才有所顿悟地看面前这一对,幽幽叹出一口气:“你总是偏帮青鸾那孽子。”

“总归是你还顾惜他,我今日说话才管用。”鲲鹏算准凤凰的傲娇性子,成功甩掉两个他和貔貅的拦路石,此刻心情大好,“你不喜欢他两,等青鸾复活后你尽可打发他父子走人,让他独自担负抚育幼子的责任。”

实则他二人皆知青鸾自小就是牛皮糖,凤凰再沾上便很难甩开。鲲鹏说起风凉话来顺溜得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凤凰平白被搅了清净,被鲲鹏连恐吓带逼迫地甩了青鸾这个大麻烦过来,嫌恶地打发这讨人厌的老鸟:“你差不多该去滇南了,别在我面前晃,烦人……”

鲲鹏还要继续揭他伤疤:“你得给貔貅澄清,青鸾大侄子可是只与你有肌肤之亲,跟我没有半点暧昧关系。”

凤凰羞耻度爆表,看貔貅一脸怀疑地望过来,未免他真冤枉鲲鹏,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对对对只有我,你们快出发吧。”

“我与你也没有过半点亲热。”鲲鹏老干部严肃脸,再接再厉自证清白。

“你恶不恶心!”凤凰被他骚扰地整只鸟都烦躁得几乎爆炸,“我要是跟你有半点暧昧,就秃头掉牙脸生疮!”

鲲鹏得了便宜,才不管凤凰怎么埋汰自己,动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