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选择,一些世家两边接触,待价而沽,试探着讲条件,提要求,其中一些老怪物觉得巫山规矩严,陆屿然又是出了名的淡漠不留情面,纷纷将主意打到温禾安头上。
实在是因为这位妖主的第八感太有迷惑性,她心善,心怀大爱,这毋庸置疑。
这样的人相对好拿捏,君主亦然。
月流和巫久几人每日游走在这些人中间,精疲力竭。深秋,枫红似火时,李逾还在为一群倚老卖老的东西上火,他将几堆竹简放到温禾安的案桌上,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扶额怒骂:“冥顽不灵的东西。”
没办法,情势是这么个情势,天下两分,他们也要争取一下更强的力量。巫山起步本就早,根基庞大,在诸多世家中声望极高,如今陆屿然的身份一定,他们自然一拥而上。
琅州这边不至于弱势到一边倒,可就是因为种种顾虑,他们不得不宽以待人,宽得不合常理。
他和温禾安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可以切实改变九州平民命运的机会,太珍惜,反而束手束脚。
“巫山已经见血了,我们还在这好言好语。”李逾摇了摇头,阖眼闭目休息一会,说:“你看看吧,选了我们后觉得得不到想象中的好处,扬言要转投巫山的,还有真偷了琅州部分机关图要献给巫山做降礼的。”
琅州作为妖主定下的帝都,连通周围十州,拢聚了半个九州西南地域,城中建造由徐远思负责,他带着徐家人极尽傀阵师绝学,布置了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机关阵法。而李逾和西陵瞿家有段因果,在了结王庭之后,瞿家也归于温禾安麾下,他们家尤擅布置,擅建筑,擅构建秘境。
王庭倒下后,温禾安接手了云封之滨的所有东西,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资源。
琅州在他们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远思和瞿家当家人现在日日混在一起,曾在温禾安面前拍着胸脯信心满满的保证,不出一年,琅州的坚固,繁盛程度绝不弱于昔日云封之滨与天都主城。
“讲不通的东西就别讲了。”温禾安沉吟着撂笔,看了他一眼:“我们对一些人太过温和了。’
李逾摁了摁眉心:“你如今名声好,在平民眼中俨然是昔日帝主在世……”
“就算是帝主,在他成帝之初,也动了刀戈,流了鲜血。而我也不是帝主。”温禾安垂眸扫过那些竹简,说:“我的心善仁慈不给任何试图操纵背叛我的人。”
“偷机关图的是哪些人,给我个名册。”
“还有。”温禾安问李逾:“天都那边怎么样了。温流光醒了?恢复好了吗?”
“还是老样子,日日煎熬着呢,我看这么急下去,温家几位圣者也要和王庭那两位走同一条黄泉路了。至于温流光,醒了,也恢复好了,每天卯足了劲修炼呢。”李逾说着挑了下眉,问:“终于要对他们开刀了?我以为你忘了这事了。”
温禾安笑了下:“没忘呢。”
李逾离开后,她拿起四方镜,给远在万里之外的人发消息:【我明天要去一趟天都。]
陆屿然回:【让圣者在外候着。]
温禾安应了声好,收回四方镜。
这几月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巫山和琅州大范围出兵,止战乱,将偏院荒凉地域收编入自家领土,这是个浩大的工程,而温禾安前两个月压下了所有事,赶在秋天的尾巴奔赴各地,选了十座城池动用第八感。
这是她如今所能用第八感次数的极限。
这期间罗青山跟着她一直跑,寸步不离,极为尽职尽责地汇报情况,主要是妖主的身体状况,现在一听她要去天都,抓着四方镜找万里之外的好兄弟商淮长叹一声,起身准备伤药。
大忙人商淮隔了好一会才回他:[如今九州还有能伤到他们两的?伤药都不必带。]
罗青山思索了会:【带一点吧。未雨绸缪,不然真出什么事,公子知道后怕是会亲自来抓我。]
好不容易聊回天,商淮无语地倾诉:【巫山上下,人人比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