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呢,天都从前和巫山是有力的竞争对手,参与了王庭的塘沽计划,是仇敌,跟温禾安之间就更不好说了。
这件事对天都圣者的打击尤其大。
她曾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之中,谁曾想都是王庭放出的烟雾弹,她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徒为他人做嫁衣的倒霉鬼。一切尘埃落定后,她以为天都会立刻被温禾安清算,谁知没有。
温禾安完全晾着他们。
天都圣者心中生出滔天怒气,又渐渐滋生出恐惧。
温禾安是她带大的,很多手段也是她教的,此举残忍戏谑,像猛兽随意放过弱小的兔子,她不急,完全不急,因为不论兔子撒腿跑到哪,她都有扑咬上来一击毙命的本事,而这段时间,是天都求生的唯一机会。
她要竭尽所能,要卑躬屈膝,要为这个机会生不如死,想尽所有能想的办法,甚至去求曾经的仇敌,俯首称臣。
可巫山拒绝了天都。
--往大了说,天下两分是昔日帝主的决策,妖骸之力有多强大,九州所有生灵皆亲眼见证,而天都是妖主早早预定的“猎物”,我们无能为力。
-往小了说,两位殿下是道侣,妖主还是我巫山的女君,她要的东西,谁也不能觊觎。
这是巫山传达的原话。
谁能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一年前还被人压着跪在殿前,拿一双执拗的眼睛看着她,如今他们的位置完全对调了。
天都完了。
温禾安来得悄无声息,见到她的时候,殿内所有人惊慌无比,很快天都圣者和温流光都出来了,长老们站成一排,身躯僵硬,强撑着表情,与她面对面僵持对峙。
温禾安看向温家圣者,视线落在她苍老无比的脸颊上,垂了下眼,轻轻开口:“看来你并没有为天都想好出路。”
“你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温家圣者死死地盯着她,她厉声沉斥:“你如今,如今正是树仁善之名的时候,放过自己的亲族,对你来说难道如此困难?!”
“你说错了。”温禾安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如今正要找个缺口斩一刀,斩给所有人看。”
“其实我也想问,我为天都做了那么多事,一年前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就那样困难?”
温家圣者嘴唇抖动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来吧。”
结界从温禾安脚下扩展出去,她看向温家圣者和满目阴沉的温流光,摇摇头说:“我想过留你们性命,找个地方永世囚禁,可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从不小看人的复仇心与毅力。我不想给自己留隐患。”
天都三位圣者,谁也不知道温禾安如今到什么程度了,为了保险起见,九洞十窟的圣者也跟过来了,可他很快发现,坐上那个位置的,远非圣者可以抵挡。于是他在边上充当了心中赞叹感慨,嘴上不吭声的木头人,并在结束之后压了压被妖气搅得狂动的灰白发丝。
待她出来,月流挥手,数十位九境修士冲进天都,扣押了天都一众面色悲愤的掌事。
月流和九洞十窟的圣者都朝着另一边的方向隐晦地行了个礼,白玉桥下的大树下,一道身影挺立,刻意收敛了威压,但还是让人难以忽视。温禾安看了看他,原本布满阴霾的双瞳明亮起来,她问月流:“知道怎么处理吗?”
“知道。”
“这里交给你。”
“遵命。”
温禾安走向陆屿然,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看你。”
陆屿然收起传讯符,拉着她进空间门,值得一提的是,拥有山河之力后陆屿然的空间裂隙演变为了前所未见的空间之门,速度比原来快上不少。他将温禾安拉进自己怀里,背抵着透明的门扉,抓着她的手,又含住她的唇。
扑面而来的雪气凝成实质,落在她的手指上。
温禾安的脸颊白中透粉,眼睛会笑,唇心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捏着他的袖片没撒手,对他突然出现这件事表现得格外喜欢,所以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