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静静看了她一会,眼神里的悲伤要溢出来:“凌枝,是你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照顾好自己。”

他在狂风骤雨中转身出了府宅的门,远处闷雷一阵接一阵。

情侣间吵架最伤元气,这话不假,商淮还没南下用逃避化解自己的悲伤呢,就病倒了。这次病得比较厉害,牵动了上次在萝州的陈年伤,因而一病不起,罗青山都来了两次,让他好好休息。

陆屿然和温禾安也来看他。前者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是人,探病不是探病,是冷嘲热讽,说这么大个人睡着了还红眼睛掉眼泪至于么,商淮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真的假的都不辨了,闻言瞥他一眼回敬,问他前些年栽在温禾安身上要死要活的是不是都忘了,信不信他写本传

记出来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他可都记着呢。

陆屿然冷嗤,说他还不错,看来是死不了,说完提脚就走。

有人嘴贱,但心还成,他走了,但巫山送的药物没停,都是最好的东西。

商淮不习惯人伺候,王府的人不多,回来后又自欺欺人地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准提凌枝与阴官家的事。可断断续续几觉睡过去,一睁眼不知今夕何夕,恍然间好像过去了几年。

有一次忍不住了,拉着罗青山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憋了半天自己都唾弃自己,憋出两个字来:“她、”

罗青山懂了,把手里药碗一放:“想问什么,你问吧。”商淮摁了下喉咙:“日子定了没?”

罗青山还反应了一会,心想什么日子,见商淮惨淡下来的脸色才明白了,摇头道:“没有。都没听到风声。”

“对了,这些天家主在殿下那边。但上次陛下来你这,说她来过。”

商淮闻言怔了怔,而后慢慢靠回垫枕里,看着屋顶不说话了。

他这破嘴。

问,问。

一问,就跟开了闸似的,什么都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