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商淮还被这茬折磨得要死要活呢,王府里就第三次迎来了天悬家的老家主。
这一来,可谓是疾风暴雨,呼啸不止。
老家主这辈子就没操过这么多心,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他捂着胸口疾言厉色,但凡现在商淮是站着而不是在床上躺着,小时候的家法铁定已经扑上来了。
他发现自己话是说早了,说得太早了!什么孩子长大了,眼看着有自己的成算了,不用他们老的操心了。
“……我当你是有什么打算,谁知道你打算着打算着是准备到阴官家给家主当、当。”可怜老头一辈子没遇过这事,还卡了会,才咬牙切齿想出来个词:“给家主当小?!”
“我那会也不知道呢么,知道还能病成这样?”
商淮自嘲地扯了下唇:“您可悠着点,别气了,我这还躺着呢,气出问题了我都扶不住。”
老家主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径直摆摆手道:“三天后我约了你横家伯父的三女,甭管你这边是什么情况,给我滚去谈婚期。”
老家主也有自己的考量。若不是心有顾虑,也不想插手儿子的婚事,自己找的总比父母找的更喜欢,感情更好,可现在问题是那位小家主不管不顾,看上的就没有要不来的,这若是打定主意要享齐人之福,要强夺呢。
商淮默默拉下了被子蒙住脸,觉得荒唐,不想说话,不想争吵的意思很明显。
老家主才不管,他太清楚自己这个不孝子的混账德行了:“你也别搁这装给我看,来前我问过罗青山了,你这身体三天后别说下床,就是上战场也勉强上得。话我放在这,人我约好了,你不去,就直接按我们的日子来。”
过了会,重重的摔门声传来,商淮这才坐起来,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半个时辰后,陆屿然知道了这件事,他将手中折本随手递给从侍,问:“凌枝还在殿下那?”
从侍点点头:“是。”
陆屿然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挑个她在的时候,将这事说给殿下听。”
从侍躬身退下。
凌枝这些天确实在温禾安这,来的时候气鼓鼓的,温禾安看得新奇,要知道她一般有气就撒了,不会撒自己身上。
凌枝确实是回到温禾安这才好几天才彻底消化完回过神来,她哪肯吃亏啊,想明白后就要去理论,却得知商淮病了,病得还挺严重,直接都用上罗青山了。
悄悄走了趟回来,火还在,又添了郁闷。
温禾安听闻这事,陪着她,也笑她,但在她自己想清楚前并不开解分析什么,只是拉着她练书法,美名其曰静下心来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凌枝静不下来,勉强画了几张,眼前都是商淮高烧不退的脸在晃。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随后一撂。
见状,温禾安坐到她旁边问:“想清楚要怎么做了?”
凌枝转过头,圆圆的指甲在桌面上点了点:“想不清楚。”
“他就是不想将你让给别人。”
凌枝直勾勾地看她,嘀咕着说了句我知道,这几天下来,她也不是傻子,怎能想不明白,只是:“你觉得我要怎么做。”
“阿枝,问问自己。你觉得商淮重要吗,重要到能让你舍弃一些东西吗。”
凌枝抿着唇不说话。
两天后,凌枝知道了天悬家欲与横家结亲的消息,当即甩了手中的玉佩,起身离座,脸上冷若冰霜。
在场所有人,就连温禾安就认为凌枝会去天悬家,可凌枝没有。
她回了万里之外的阴官本家。
和商淮闹翻的那一天起,她开始犹疑不定,拦截了所有她和师兄有关的传言,起先有效,后几天又故态复萌,她就知道,或许要和师兄谈了一谈。
玄桑在渊泽之地,从前这里困着妖眼,不与外边连通,灵气进不来,土质极差,入目一片荒芜。他变着法费了大力气为她种植花草果木,后因圈囚之事闹翻,无人搭理之后,这边很快就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