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方时摇头，连着加了几天班，不想去医院，没有力气。

意料之?中，方时那么?讨厌医院的一个人。

姜酝也没废话，拆了退烧药，跑去水吧台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喝了药继续去睡。

“两个小?时之?后还没退就去医院。”她说?，“我明天休息，可以陪你，你和事务所那边请假了吗？”

“明天我也休息。”方时点头，又摇头，“你先去睡，我没事，实在不舒服再去医院。”

姜酝没接他的话，把他连人带着毯子推回?卧室。

刚才偷看时没察觉，她这时候才感觉到方时卧室里隐隐约约的病气，很低沉的。

他那个时候就不舒服，她没注意到。

姜酝有些惭愧。

这段关系里，她似乎总是更?被在意的那一个。

她连方时生病了都没有发现。

爱一个人大概是，愧疚会化作心疼，融进血液，在身体里横穿直行，遍布四肢五官，最后变成眼眸里闪烁的一滴眼泪。

姜酝蹲在床边，方时闭着眼，呼吸声平平，乖乖的像只小?猫。

她抬手抽了张纸巾，悄悄帮他把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擦干了，然后摸了摸他的眉毛。

指尖触过软软的，她心也软了。

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掰着手指头数，几千天了，太阳月亮升起又落下，他陪了她好久好久。

卧室里的暖风吹得人困意浮起，姜酝歪着脑袋，手托着下巴，又不敢睡。

怕他没退烧，醒过来?难受也不说?。

她的手被子上放着，抓着被角，目光落在床头翻开的书页上。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方时的笔记，各种法律条款，知识点用黑笔记在上面，他漂亮的字，锋利的笔锋。

然而他却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直到发烫的手指缠住她的，五指相扣，姜酝倏然回?过神，对上方时半眯的双眼。

“热。”他启唇，有气无?力的。

姜酝于是要起身去关空调。

“我再给?你倒杯水去，你等着。”她要走，方时却拉着她，手指紧紧扣着她，不让她走。

“姜酝。”他嗓音哑着，姜酝却在这病气里听出一丝欲望来?。

怎么?，怎么?……

她的身体砸进柔软的鹅绒被里，被子里好热，真的好热。

方时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眉心。

他的唇也是，火热的。

“你发烧了，烧都还没有退。”姜酝用手指抵住他，朝他摇了摇头，“不可以，做那种事情。”

方时显然愣了一下。

“什么?事？”他有些没理?解，看着姜酝，“我只是想说?，和我一起，休息一会儿吧。”

他现在哪有力气做那种事。

四目相对，许久。

姜酝突然“啊”了一声，脸倏然红了。

她，她，说?了什么?，在想什么?。

她抬手将脸捂住了，听见方时轻轻地笑起来?。

“在想什么?？”方时这个时候还有抓她手的力气，他搂着姜酝，问她，“你在想什么?，宝宝？”

Day78 / “现在就把你吃掉。”……

除夕前一天, 姜酝去参加了高三7班的?同学聚会。

姜兰今年依旧是和小姐妹们去旅游，走?前交代姜酝，如果她除夕不在家里?过, 千万记得把水电煤气都关?好。

“小时会做饭，你?去他那住几天也可以的?，别又和前两年一样吃泡面，反正你?们都是成年人了, 自?己把握好度。”她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姜酝一个人站在原地，红了耳尖。

“什么都说，妈妈没有一点大人样。”姜酝碎碎念着, 却口嫌体正直, 在家里?转了一圈，然后抱着发糕出?门了。

天下就是有免费的?美味早餐午餐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