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时隔多?少年，她才反应过来，不论是年少时的遗憾还是方才的感慨，原来是少女时期的心事被埋在心底那么久，那么久。

后来一个?苹果，烂掉了。

于心娴弯腰把苹果捡起来，才发现心口?处怎么空了一块。

原来她的心变成了烂苹果，烂苹果是她的心。

“好。”姜酝说不出其他的话了，低头?灌了一口?咖啡，眼角热热的，也?许是因为?要告别。

“他可?以把女朋友一起带来，你也?把方时带上，我呢？我如果谈了恋爱的话……”于心娴手里的银色叉子一下一下戳着沙拉里的圣女果，思?绪又飘远了。

“那还不如只?叫他，再带上班长，四个?人一起搓麻将。”姜酝眉心微微蹙起来。

好不对劲。

她开始头?脑风暴，店主送来她最喜欢的番茄意面她也?顾不得?吃，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走远，她还能没想明白，听到了桌对面传来一声含着哽咽的笑。

“我昨天约他见面了。”她没说是谁，然?而每个?字都在提醒姜酝，这个?人是许炳。

“他说不要，要陪女朋友，我说好的，那么也许要明年再见了。”

“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哪怕我只?是想单纯和他说拜拜咯，也?不可?以了。”

姜酝的背靠在舒软椅背上，心跳停了一瞬，她看向于心娴，看到她发红的眼角，闪着泪光的眸。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后她抽了张纸，起身帮她擦掉了眼泪。

“酝酝，我一直瞒着你，因为?觉得?好丢脸，高三毕业我就和他表白了，他说他不喜欢我，现在不会，之?后也?不会。”

之?后果然?不会。

“其实?我都没有看出来。”姜酝蹲下来，两手放在她膝盖上，抬起眼，自?下而上看着她，“你难受的话不要忍啦，可?以和我说的，和以前一样。”

她把嘴唇都咬红了，姜酝拍拍她的膝盖。

“我开玩笑的，以后也?不用叫他了，刚刚只?是突然?发神经。”于心娴吸了吸鼻子，和姜酝对视，眼泪掉下来，落进她毛茸茸的衣服里。

“那么和我见见面。”姜酝捏捏她的手，“你知道的，以前你们俩吵架我都是站你，现在也?是，我们都不理他了。”

这是安慰的话，于心娴当然?听得?出，十几岁尚且能如此玩笑，现在怎么能还任性。

但她点?点?头?，说“好”。

就假装那些告白啊被拒绝啊都没存在过，或者都跟着她掉下去的眼泪一起蒸发掉了。

但是，但是，如果喜欢一个?人。

意面冷了不再好吃，但姜酝没吃早餐就来了，多?少还是扒了几口?。

她捧着咖啡听于心娴讲这几天在亲戚家遇到的奇葩趣事，聊到这个?哥哥要结婚却拿不出二十八万八的彩礼，又讲起那个?姐姐结婚后又离婚去搞了事业……

“你呢？和你男朋友怎么样？”

她，和方时？那还能怎么样呢……

姜酝捧着咖啡杯一愣，她语塞，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咖啡馆里好热，店主怎么把空调温度调得?这么高？

她还没回答，于心娴那头?了然?笑起来，一开始是小声?地?哧哧笑，后来她憋不住，笑得?哈哈，用手指了指姜酝，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明白个?头?。”姜酝耳尖红红的，目光躲闪着拍开她的手。

时间总是在愉快时刻流逝得?飞快，于心娴一点?半要赶到机场，她起身时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礼盒递给姜酝：“这个?是我在Seetry亲手做的一条项链，同学?聚会那天忘记带了，现在给你。”

Seetry是澳门独有的一家DIY银饰店，小众但风格独特，价格也?不便宜，姜酝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

其实?她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姜酝把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