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谈既周私下联系了陶可星,问她有没有温知聆现在的住址。
陶可星紧张兮兮地问他干嘛。
地址她倒是有,因为温知聆给她寄过礼物。
但这个涉及隐私,哪能随便往外说,就算对方是谈既周也不行。
她说话脆生生的,义正言辞:“我跟你说啊,虽然我俩是朋友,我也希望你俩能好好的,但要是知聆不愿意,你还是要尊重她的想法的,千万别不学好,上门纠缠人家。”
谈既周指腹抵着眉骨,无奈道:“我不会堵在她家门口。”
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关于温知聆的事。
他不喜欢她变成陌生人的感觉。
“那好吧,我一会儿发给你。”陶可星强调:“我是信得过你的人品才跟你说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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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聆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
可能因为那晚接谈既周电话的时候着凉了,翌日一早睁开便觉得不舒服,头重脚轻的很疲惫,隐隐有感冒的迹象。
顶着这么一副病体,她和同事一起去了外地出差。
因为距离不算远,同行的同事选择自己开车,有天晚上见完客户,从偏僻郊区往下榻的酒店赶,结果车在路上抛锚,两个都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折腾了大半夜才将问题解决好。
回去后没有睡多久便起床继续工作,进度不乐观,只能加班加点。
最晦气的一件事,是她又见到了翟峮。
以前还在读高中时,很多同学都喜欢在周末的时候去卢城一日游。
大学毕业后,不少同学选择来这里就业。
因为卢城离淮城很近,但是发展得更好,尤其是这两年跻身成科技新都,工作机会也多。
前不久高中群里的同学们聊天,有几个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她也在卢城,还在商量着有空见面聚一聚。
没想到先遇到的人会是翟峮。
那时是傍晚,刚从外地回卢城的第二天,温知聆从公司电梯出来,在大厦一楼的前厅遇到一个与她相向而行的男人,她起先没有注意,低头检查挎包里有没有手机充电线,但很快便有察觉。
因为对方不加掩饰的打量。
擦肩而过之前温知聆朝旁边瞥了一眼。
近距离看清他的脸,她蹙起眉。
翟峮就势停下,唇角扬起一个浮夸的幅度,“哟,还认得我?”
她没有搭理,冷眼望他。
令她最意外的是,翟峮竟然还敢上前搭话。
不过他这种人,哪有什么做错事后的羞耻心。
好几年过去,翟峮看着没有半点长进,身上依旧是那股盛气凌人的姿态。
他没有悔改的态度,反倒惊奇地问:“你不是还记恨着我俩之前那事儿吧,至于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之后你不也把我整得转学了吗?”
“你不应该转学吗?还要留下来继续骚扰我?”温知聆反问他。
在她看来,这样的处理结果对翟峮来说几乎没有损失,也算不上惩戒。
他换个地方,就可以重新活得风生水起。
而她却养了几个月的脚伤。
耽误的学业,忍受的疼痛,经历的精神创伤,全部都不了了之。
“行,那我跟你道个歉?”
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歉意。
“我不接受。”
温知聆不需要也极度厌恶他没有诚意的道歉。
翟峮被她一如既往的下了面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下班的时间点,写字楼人来人往,她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很快绕开他。
温知聆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以前确实很害怕翟峮,因为高中时的交友圈几乎都是女孩子,极少数的三两个关系熟络一些的男同学,也都是懂礼貌有涵养的好学生,翟峮于她而言就像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