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抬起头看着?母亲绝不退步的眼?神,感觉自己疲乏不堪。
半晌,她看着?指针一点点行走,低声妥协:“好。”
把女儿留在身边,聂丽娟就放心了。
“快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妈。”
夏知瑶叫住聂丽娟,“以?后别伤害自己的身体。”
聂丽娟用手捂了捂脸颊,不敢看女儿复杂的眼?神,点头:“妈妈以?后不这样了。”
晚上夏知瑶躺在久别重逢的床上,闻着?枕头上清新的香味,却无法?入睡。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客厅指针一点点爬行的动静。
滴滴滴......。
每一下都敲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她害怕程北谦出差突然回来,发现?她不在酒店,会不会对她发难,把两人关?系再打回原点。
脑子里混乱如浆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既保全?自己又不激怒程北谦,还能让父母不起疑。
太累了......。
夏知瑶感觉支撑自己的力气一点点从身上流逝。
第二天在秘书部打听?到?程北谦暂时回不来,她便按部就班在家里住下,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吃饭。
眼?看着?日历表走向一月底,离过年只有一个多星期。
人像被逼在一个死胡同,一开始的焦躁不安逐渐变得沉静,甚至冷静地看着?日历表撕下一页页。
距离程北谦出差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
周六这天,夏知瑶两周的传记洽谈终于结束,等着?她整理好资料便可?以?动笔写。
同时《从大山里走出梦想?》第二期连载刊得到?了不错反响。
重男轻女的枷锁、结婚后被家暴的弱势,戳中?了很多人心声。
已经有人在官网催更。
晚上沈永洋请她吃了一顿正宗的云南菜。
沈永洋从小在云南长大,来京港市这几日,竟然还被他找到?一家云南人开的正宗家乡菜。
晚饭吃得很尽兴,沈永洋还亲自让助理送她回了家。
第二天周末她休息,在家没出门。
聂丽娟发现?做扇贝的粉丝没了,擦了手提着?包就出去买菜了。
夏知瑶送走聂丽娟,一个人坐在房间床上。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淡淡的橘黄,温柔又缱倦地悄悄爬进来,铺在她单薄消瘦的身躯上。
手机铃声倏地叮叮响起,打破一室安静。
夏知瑶似乎早有所料,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
手机就放在她手边,屏幕上显示一串没备注的数字,是程北谦的特助宁昊。
手机一直叮叮响,直到?超时断掉。
夏知瑶就这么盯着?看,不接也不回拨。
过了一会,手机像死了一样,再无动静。
夏知瑶缓缓躺下来,把自己陷入软绵绵床榻上,双手合十搭在腹部。
窗户关?得严丝合缝,不透一丝寒风,可?她平静至极的脸上却慢慢起了一层薄汗,汗珠在毛孔上越积越大。
最后不堪重负,沿着?光洁额头滑入鬓间。
那?滴温热的汗珠似乎惊动到?她。
搭在腹部的双手倏地攥紧,像是要按压住不停往外冒的恐惧。
她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似乎在等什么。
半小时后,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程北谦主动拨过来的。
夏知瑶像个溺水的人突然急促喘息,爬起身果断接通电话。
“下楼。”
两个字言简意赅,语调里的冷沉隔着?电波线清晰袭来。
夏知瑶套上羽绒服,看着?镜子中?格外陌生的自己。
分明是一张从小到?大格外熟悉的脸,可?脸上的眼?睛跳跃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冷静得骇人。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