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萧承野没少惦着父亲爱吃的酒跑,听青松说,他们倒是相谈甚欢。不过眼下谢少淮也没证据,甚至若不是昨夜萧承野酒后吐真言,他都有点怀疑是自己真的冤枉萧承野了。

谢少淮点了点头:“是,许是孩儿多想了。”

“嗯,”谢父:“前段时间,事情紧急,为父也是太过着急了,不过是一封写给起义军的信,就算是殿下他真的做的,也不见得就是要反。”

谢父:“成婚了就抓紧找个孩子,为父听陛下说了,去年你自辽东回来上的折子,提议整改土地和律法的方子不错,待你身子好全了才有力气去发展你的才能不是?”

“是。”谢少淮:“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半个月后,长安城内锣鼓喧天,红绸铺了数十里,唢呐响彻天际。

谢少淮一袭红衣,坐在轿撵中。

长安民风开放,谢少淮更是不在乎这些,即便成婚前几日还能听见街上流言纷纷,但真到了成婚这天,还是非同地热闹。

青松穿着新衣服,乐呵呵地跟在他家公子轿撵旁,朝着梁王府的方向去。

一路上,百姓们人头交错,交谈声不绝于耳。

“传闻谢家六公子美若天仙,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公子坐在轿子里,咱们瞧不见啊。”

“谢太尉多子无女,今日也是尝到了嫁闺女的甜头的。”

“快去抢喜糖,好沾沾梁王府的喜气!”

青松听着声儿,不忘和轿子里的公子分享:“公子,大家都夸您张的甚美呢。”

谢少淮:“……”

谢少淮将头顶上的喜帕取下来,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热闹非凡的场景,人确实多。也不知到时候他和萧承野和离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会不会也这么多。

“聒噪。”谢少淮收回手,阖上了眸。

酉时后,梁王府内宾客散去,谢少淮独坐在翻新过的喜房内,靠着软垫看自己昨日和李云商议的政策。

这时候,房间外传来萧承野的声音,“东西交给小王,你们都退下,不准打扰王妃。”

喜婆婆们:“是。”

声音落下,谢少淮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准备去拿自己的红盖头,却在拿到手的时候犹豫了,他又不是女子,为何要走这些麻烦的流程。

思及此,谢少淮随手将那喜帕一扔,丢在床上,随后外殿传来少年有些醉意的声音:“阿淮,我进来了。”

谢少淮手里攥着那红盖头,思忖少顷,最后还是盖上了。

“进来吧。”

不多是,一双玄色的皂靴停在谢少淮视线内。紧接着少年拿着秤杆掀开了谢少淮的盖头。

喜房内点着红烛烧的正旺,虚虚晃晃的光线洒在细腻的红色绸缎上。喜帕下是熟悉又明艳的面容。青年并未画浓妆,只涂了些浅色的口脂,可萧承野的目光却落在那唇上,再也移不开了。

他道:“阿淮,你今日好美。”

谢少淮抬眸,浓稠的长睫微微颤动,在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下落一圈月牙形的阴影,青年唇瓣微微启开,露出一点洁白的皓齿。

谢少淮还未说些什么,面前的少年像是吃错了药,倏地将他铺在喜床上,湿濡的舌强势地撬开他的唇,一边吻一边蹭他的脸颊:“阿淮,你真美,”

谢少淮无语地推着少年的脸,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去打水,我要沐浴。”

萧承野被青年推着脸,亲不到,想将人抱起来,却甫一碰上青年的腰身,就被人瞪了一眼。萧承野立马怂了,松开人,但也没去打水,直接靠在青年胸口不动了:“穿喜服前都要沐浴的,早上洗过晚上就不用洗了……”

萧承野:“我们直接洞房好不好。”

谢少淮:“……”

推了推少年,“不去我便睡了。”

萧承野今日想尽办法才躲了酒,一听谢少淮要睡,哪里能同意,麻溜起来去准备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