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看个热闹,只有周廷知晓,这其中只怕是有应钟流萤的手笔。
听说她早在?王爷打江南回京,便悄悄入了贤王府,这崔李两?位打擂台,王氏那边的行动倒是叫人瞧不清楚看不明白,想来她没少搅局。
如今已然在?王氏身边站稳脚跟的流萤,趁着大好时机,悄悄潜入贤王书房。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贤王与?方仲望之间的往来书信找出来,却是不容易,且不说贤王心思深沉,即便是在?后宅与?妃妾们饮酒作乐也从?不掉以轻心,倒是叫她无从?下手。
今日是第一回摸去他?的书房,流萤仔仔细细寻了一番,倒是没瞧见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瞧着桌案上的墨迹若有所思。
环顾四周,她寻来张白麻纸,用?力往桌案上一按,等她翻开仔细查看时,倒是叫“暗箭”、“宣王”这两?个字眼?吓得不轻。
她心里没缘由地一慌,蹑手蹑脚地出了贤王书房,想要偷溜出府给王爷通风报信,怎奈平日里她常翻出去的那座矮墙,竟是悄无声?息地加固抬高了些。
便是外院巡视的守卫也多了些,流萤只得先回了后罩房,只盼着明日能想法子撺掇着王氏出府,届时在?外头好寻机会与?伏羲堂众联系上。
却说顾敛之回了正院后却是没再出门,原因无他?,方才不觉得疼,现在?那处倒是有些肿。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兀自回了莲苑,他?也不大好意思将人寻来,否则她又要依着方才那套法子好好望闻问切一番,才真是要命。
也不知是怎的,在?她手里反倒是乖觉起来,虽肿着涨得很,却也不疼。
她一只手还不能握住,又嫌弃他?沉,叫她丢也不是,捧着也觉得难为情?。
原本在?他?的僵持之下,还能堪堪维持着并不失态,可叫她冰凉的小手覆着,他?却是受不了这刺激。
他?面上装着坦然,只是颈间却是青筋毕现,血脉贲张,线条流畅,神色极近迷离。
这会子光是回想起来,他?便受不了,重重的按了两?下,遏制住心中激荡地情?慾。
只可惜甫一抬头,瞧见春凳上留着她的一方帕子,这些都是徒劳。
顾敛之不再浪费时间,长臂一伸,将那帕子拿在?手上,往上一抛当?即盖住。
触及冰凉细腻的丝帕,便像是将人拥在?了怀里,顾敛之心中喟叹,闷哼了两?声?。
却是不曾想,虞窈月回莲苑不过是换了个汤婆子,这会子又回到?了正院。
正巧撞上福顺捧着漆盘站在?廊庑下不知所措,虞窈月便顺手接过,和颜悦色地倒道里句,“怎么不敢进去,你们王爷又不会吃人?”
这可是要另说,福顺在?心底暗暗腹诽。
他?方才端着茶水进外间,就被?人轰出来了,这会子哪敢再往王爷跟前凑。
顾敛之这会子大大喇喇的躺在?榻上,听得脚步声?响起,只当?还是福顺,故而神色倦怠的冷声?道了句,“放下东西便退下吧。”
有古怪,他?哪会回府不得用?两?块茶水点心,这会子听了声?音倒像是脱力了似的。
虞窈月屏住了呼吸悄悄踅进内室,一打帘,就瞧见他?手上动作不停,那方帕子更是眼?熟得紧。
他?……他?怎么敢!
暗箭
饶是夫妻俩再亲密的举动也是有的, 可也不曾在青天白日里,见着他如此放浪形骸。
虞窈月僵在原地?,低着头盯着自个脚尖, 不敢四处乱瞥。
好?不容易将手里的漆盘放下,她正打算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开溜时, 却听得他放松地?长叹出声,“不是来给我斟茶倒水的吗?走了做甚?”
这般的颐指气使, 莫不是他不曾认出自个吧。
否则依着他往常的性子,哪会同她这么讲话。
心中暗忖须臾, 虞窈月到?底是硬着头?皮上了,她将茶水点心都送进内室,正要离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