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不禁又想起,她曾下厨做了一道很失败的三杯鸡,许霖远吃了一口,摇头感叹道:“这鸡死的太冤枉了。”

她很不服气,表示要再接再厉,许霖远劝她放弃吧,还说:“怎么会有人十几年如一日做菜做得那么难吃?”

楚窈当即反驳:“你以前又没吃过我做的菜,怎么会知道我做菜难吃?”

许霖远的眼神闪烁了下,薄唇微张,“我……我推理的……”

说罢,他就岔开话题。

她从前做菜就很难吃,难吃到儿子小小年纪就会站在塑料凳子上炒菜了。

楚窈眼睛紧盯着他不放,凑近他小声道:“你觉不觉得我们长得挺像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提这个,许霖远笑声干巴巴的,尾音有些嘶哑:“那说明我们有夫妻相。”

许霖远抱着楚窈的腰,脑袋在她身上蹭着,小声道,“老婆……我们早点睡吧……”

楚窈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扯开,神情冷淡:“我大姨妈提前来了,你就自己解决吧。”

那件事令她如鲠在喉,如果不弄清楚,她简直没办法正视许霖远。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拿着两人的牙刷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加急检测,12小时内就能出来。

等待检测的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刻,她哪也没去,就一直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灯光闪烁,人来人往,那个念头一旦钻进头脑,就像个幽灵似的缠住她不放。

下午五点,楚窈终于拿到了鉴定报告,她迫不及待地撕开袋子,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一个字读不进去,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楚窈是许霖远的生物学母亲。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瞬间被抽去了灵魂。她的双眼瞪得极大,嘴唇微微颤抖,“他是我的……儿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翻地覆,这件事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沿着脸颊疯狂滑落。

护士看她脸色煞白,身体沿着墙根慢慢滑倒,急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窈摇摇头,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急忙推开她,冲到最近的垃圾桶处,抠着嗓子眼呕吐,紧接着便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老天爷为什么要和她开这么一个恶毒的玩笑?她自以为柳暗花明,找到了人生幸福,没想到爱人居然是亲生儿子。

楚窈离开医院后漫无目的地行走,她不知怎的就来到了江边。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一道柔和的残阳轻轻铺展在江水之上。湖面波光粼粼,灿烂的余晖似给江水披上了一件华美的衣裳,如烈火红焰,光彩夺目。

究竟只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他早有预谋?她到底要怎么面对他呢?是卑鄙无耻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和他幸福的在一起?还是戳穿甜蜜幸福的假象,让他的余生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楚窈双手攥着栏杆,好想一跃而下,她全然呆滞住,黑色眼睛里只有无助,泪珠一颗颗落下。

是不是只要她死了,就不用再思考这些问题了?

“唉,大妹子!”穿橘色马甲的环卫工人叫住她。

“那啥,你能帮我拧一下瓶盖吗?”

那是一个老太太,灰色的头发蓬松散乱,两颗黑豆眼睛带着光点,歪着脑袋看着她,给了她一个缺牙的笑容。

楚窈微微叹了口气,帮她拧开瓶盖,然后继续扭头想死。

“大妹子,你人这么好,我请你吃东西吧。”老太太不由分说将两包旺旺雪饼塞到她手中。

她本来想说不用,但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起来。

雪饼质地酥脆,一口咬下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楚窈大概是因为太饿了,觉得格外香甜可口。

“我年轻的时候长得盘亮条顺,千挑万选,最后嫁给了一个卖海鲜的小开,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