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每一句话都看得明白,可是他只觉得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他没看懂。
她要分手?她走了?她要离开他?
许霖远反反复复将这封信看了三遍,心如同落进了冰窟里,脸色逐渐灰白起来,生气一点点抽离,几乎变成如大理石雕像般颜色惨淡的样子。
“她走了……走了……”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连叹气的力气都被抽离,手无力垂下,任由手机滑落到地上,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眼里一片空洞,仿佛吞噬了一切光亮。
机场大厅内,人潮如织,广播声、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嘈杂。
许霖远狂奔而来,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与深深的不舍。
他看到了楚窈那熟悉的背影,仿佛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别走!”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个字,声音冲破了周围的喧嚣,引得周围不少旅客纷纷侧目,好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但许霖远此时眼中只有楚窈,无暇顾及其他。
楚窈的身体微微一僵,脚步停顿了一瞬,那纤细的背影似乎有了一丝动摇。“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的声音传来,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在许霖远心上,他像疯了一样冲上前,一把拉住楚窈的手臂,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对不起,对不起……别走……妈妈……别抛下我……”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你叫我什么?”
她的声音极轻,就像一滴水落到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叠叠涟漪,画面逐渐扭曲。
许霖远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就像缺了一块,心房裸露着,茫然空旷。
陈秘书给许霖远打了许多电话,但都没能打通,他担心老板出了什么事,只好找来别墅。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霖远,他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下巴已经冒出了些青色胡茬来,眼睛里布满血丝。
那层他惯用的冷傲伪装被撕开,露出了孩童般的脆弱与无助。
“许总,您没事吧?”陈秘书小心翼翼地问。
他又戴上了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发丝中向后捋,黑发撩起,露出他锋锐清俊的眉眼,他深呼了口气才睁开眼,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现在你马上去查一下,楚窈昨天到底去过哪里?做了什么?”
许霖远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修身挺括的西服,抬手系上袖扣,整个人头脑冷静清醒不少。
陈秘书向他报告:“楚窈去了一家三甲医院。”
“她生病了?”
“不是,她去做了……”陈秘书偷觑他的脸色,低声道,“亲子鉴定。”
无声的惊雷重重坠下,仿佛要将他劈开一般,许霖远身形不稳,摇晃了一下。
陈秘书看他张着嘴,揉着眉心,居然浮现出某种虚弱又脆弱的恍惚来,他静默一瞬,笑了笑:“她不会再回来了。”
陈秘书还想安慰他几句,忽然瞥见许霖远脸色一沉,眼底瞬间阴戾。
“不过她好像忘了,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瑟瑟发抖的孩子了。”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镜下的丹凤眼里满是阴霾,可是还是勾着嘴角。
“马上联系公安、私家侦探,再发布一份悬赏启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到她,然后……”
陈秘书等着听完他的话,但许霖远并未说出口,喉间只溢出了声轻笑。
永远锁在他身边。
楚窈乘坐的飞机降落在T市,她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南下,辗转来到千里之外的K市。
她怕暴露行踪,甚至不敢用银行卡、身份证,买了身份证和手机卡。
楚窈在出租屋里混吃等死了大半个月,又觉得这样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就用假身份在当地的一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