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绑个大夫过?来。”
梁洗认真?听了,伸出手指努力记下:“绑宋回涯,再绑个大夫,还有吗?”
“我?”严鹤仪指着她,气极道,“去去去!我?懒得管你!”
第039章 鱼目亦笑我
季平宣的世界在晃。地动山摇, 濒临溃散。
他站在一扇门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带着裂纹的木桌上?摆着一副碗筷,角落的水桶里泡着两件衣服。屋舍的门窗紧闭, 一切都是三年前,他最熟悉的画面?。
他坐上?饭桌,捧起碗, 怔怔地出神。
他六岁被收养, 九岁陆陆续续从外人口中探听出自己的身世。在尚且懵懂的年纪意外窥见了现实的真相,灭门的灾难延迟爆发,他的信仰被炸了个细碎, 自此?开始了一场遥无止境的自我折磨。
有时?深夜,想起不知被草席一裹,抛去哪个乱葬岗不得善终的父母, 他心头也会涌起浓勃的杀意。
可睁着眼?等到日出天亮, 走出门来, 望向对面?的男人,那本以为不可消解深仇大恨又会被无能怯懦所压制。
一日又一日, 无从宣泄的情绪慢慢累积成他对养父的怨憎。
不知从哪时?起, 他再未同对方说过一句话?。自己洗衣、做饭、练武。
比一叶障目的楚人更为可笑?, 以愚笨而荒唐的手段, 将冷落当?做是一种隐晦的报复。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维持着一段糟糕透顶的父子关系。相濡以沫、又形同陌路。
十一岁那年晚秋, 不记得具体是哪一日,严冬的肃杀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