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士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瘦的跟干尸没什么区别。
后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找到机会就翻墙逃跑。
可是最远也就跑到了小河边。
她始终淌不过那条河。
暴雨夜。
"又让127号跑了!"
保安的皮靴碾过她藏身的土堆。
"这种麻烦的废物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还省的要人天天出来找。"
“贱骨头,都快被打死了还要跑……”
方确趴到腿脚冰冷麻木没有知觉,她抬头看着被雨水冲刷的黝黑透亮的夜幕,突然听见警笛声响彻山谷。
"都别动!警察!"
白色建筑的铁栅栏被推倒,里面最丑恶的一切被摊开在众人面前。
方确隐约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令人作呕的臭味铺天盖地向她倒来。
进到治疗中心已经将近一年了,她第一次感觉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远处警笛声在雨里不断绝地回响,尖叫声、怒吼声、枪声,密密麻麻地交织着。
突然一阵巨响,治疗中心爆炸了。
精疲力尽的方确看着翻涌着吞噬所有的火焰侵袭而来。
她跑不掉了。
用尽全身力气,她滚进了那条小河里。
河水灌入肺部的刹那,方确默默地想着。
究竟是谁的愤怒炸开来,暴戾的把一切罪恶都抹掉。
是孩子们的吗?还是大人们的……
后来方确常常会问自己。
是我做错了吗?
这样值得吗?
直到现在她也很难回答出来,但她知道,就算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这样做,哪怕是赔上她的生命。
“没有比这道疤更让我觉得痛的事情出现了,所以这次根本算不了什么,没事的,没事的,别哭……”
方确有些费劲儿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到许颂钦的脸,却怎么样都还差点距离。
她叹了口气作罢,想要把手放下。
下一秒,指尖却感受到温软的皮肤。
许颂钦仰起脸凑上前,将方确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没有哭。”
方确触碰着他的睫毛,看着他那双漂亮的不得了的眼睛。
“可是你现在的表情怎么比哭还难看。”
许颂钦覆上她的手,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确。
“难看了小鸟就不喜欢我了吗?”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蹭过方确的手心,痒痒的。
方确轻咳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别处。
许颂钦瞧见了她耳尖飞起的红色,笑了笑,不再逗她。
第59章 皮卡丘来取快递
“你还要继续在那个圈子里玩下去吗?不管你是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够了吧……”
方确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啊,那就这样吧。”
赖昀,这样就算兑现了和你的诺言了,好吗?
我真的太累了,也想休息会儿了。
许颂钦显然没想到会听到她这个回答,眼神从一瞬间的不可置信转到欣喜若狂。
“你没有在逗我吧?”
他有些狐疑的问道。
“我们小颂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方确挑挑眉,艰难的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