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叫门侍打理,不肯沾染一丝污垢。

彼时尤宏眼睛酸涩,手中的“秋词”经着手腕往下一压,落在书案上。

尤宏抬手按在眉心,略显倦意。心中正想起身,朝里屋榻上一倒,便待明日巡过城门之后,又将这“秋词”的下半篇看完。

“吱呀”书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些急促。

尤宏起身的动作稍顿,眉心微皱,方想训斥是哪位门侍如此不知规矩。

可还未出声,一位有些矮小的黄皮门侍,便急匆匆进来连礼也顾不得上,只双膝跪下去,便急忙将事情道出:

“大人,难民……苏州的难民已经来到城门之下啦!”

“难民寓居城下?”

听谢时浔说起城外苏州难民寓居时,沈娥尚还在吃着春风楼厨子做的糕点。

自京城起了瘟疫之事,大片民众被隔离开外,死伤无数,叫人唏嘘。许多京城百姓不敢四处乱窜,纷纷待在家中,各家店铺均是谢业,一时之间倒让好些平日里总能吃到的吃食,此时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不过谢时浔早让人寻了春风楼的厨子,连哄带骗的将人塞进府里后厨,专门给她做些吃食。虽说几日以来,这人夜里又带胡乱闹了几次。可平心而论,自这层窗户纸被撕破,那人对她属实是好的不成样子。

若非她日日与这人同吃同住,都要以为这厮是被夺舍了。

自京城瘟疫一事一起,虽说朝中官员都已不用再去上朝。因着太子监国,老皇帝养伤。太子日日深夜传召谢时浔,与诸位皇子共同商议如何治理瘟疫之事。倒是让朝中同袍对谢时浔越发忌惮,心中想着他应是与太子苟合,站到一队,才能如此受重。

彼时谢时浔方从宫里回来,身上着正红色官袍,乌纱帽未卸。

一入院中,抬眼便瞧见沈娥坐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打着扇柄,一侧满月侍候着喂她吃葡萄。他眼尾一扯,唇角无意泄出一丝笑意,抬脚走过去。

待谢时浔走近时,沈娥瞥见桌案上的糕点,轻轻一闻,便知道这又是春风楼里的那位闻厨子研究出的新品。心下有些欣喜,忙伸手上送入嘴里,结果刚嚼两下,眼前便落下一片阴影。

骤然闻此噩耗,沈娥眉心死皱。

原本甜香的糕点,此时却也让人觉得分外甜腻,失了原本的味道。

她将糕点捏进手心,指尖一紧,糕点便成了碎末溶在掌心里。

沈娥还在出神,谢时浔适时又落下一句。

“不过这难民之困很快便要解了。”

原本心下沉闷的沈娥骤听此言,神色微愣,抬起眼盯着男人略沉的眸子。

“如何解?”

“你应听过,宫里新封了一位‘乌先生’为国师,而这乌先生最早的时候,便是从苏州城传出了名声。那时他一张药方,将苏州城许多濒死的百姓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因此颇受苏州一带百姓的爱戴。后被召入宫中为圣上治疾,如今高居‘国师’之位,可谓风光。”

听着谢时浔温声说罢,沈娥心中也有了计较。便猜测道:

“所以如今这位‘国师’,又研究出了一张药方和良计,可以为京城的疫症百姓治病,以及为苏州逃难来的难民安身?”

“不错。”

沈娥眼尾微挑,有些意外。

若这两件棘手的问题都能以此得到解决之法,那这“乌先生”可谓真是神人,恐怕经此一战,威名更甚。

不过药方可解,那苏州城难民又如何解?

见沈娥眸底疑惑的看过来,谢时浔便知她是想问这个。便自顾自开了口:

“那国师直言,苏州一带百姓,之所以成了难民,一部分是因着瘟疫,家中壮丁死绝,生存无以为继。一部分则是因着天灾人祸,不得不从故土逃离一路向北……他提议让宫中派人,将难民登记在册,分两类型进行处理。若是寡妇孤儿,那便让官媒登记在册,入城中纺织,浣衣,刺绣女工等职。待官媒清点京中鳏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