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却久久不见反应。

直到宋思玺再次开口：“不困的话，聊会天，正好我也睡不着了。”

江棋瑞反应慢半拍地消化了好一会，才消化完宋思玺的话。

他磕磕绊绊开口：“聊……聊什么？”

感觉到宋思玺视线落到他身上，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水杯。

余光中宋思玺懒洋洋靠上了沙发背，轻声应：“什么都行。”

江棋瑞脑子实在空白得厉害。

宋思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不开口，宋思玺便也不开口。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江棋瑞只好没话找话道：“你明天的机票，买好了吗？”

他的问题没有马上得到回答。

好一会，才听见宋思玺没什么温度的声音：“着急要我走吗？”

江棋瑞一怔，猝然抬头望向宋思玺。

想要解释，望入宋思玺冰冷的深灰色双眸，话又尽数堵在了嘴边。

他嘴唇轻碰，浑身的血一点点冷下。

宋思玺看着他。

看着身侧人看向他，要开口，又一点点沉默下来。

他眸色渐深。

开口打破沉默：“这样吧，我们互相来问问题，我问你一个，你也可以问我一个，回答不能撒谎，也不能模棱两可，你觉得怎么样？”

江棋瑞看着宋思玺，很轻地呼吸着。

久久没有回复，直到宋思玺声音再响起。

“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不耽误你时间，你可以随时上楼。”

江棋瑞呼吸一滞，看着宋思玺。

握着水杯的手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他缓缓开口：“没有，着急要你走。”

宋思玺靠在沙发背上侧过身看他。

眼底久违地浮上点笑意，他轻应：“嗯，到你了。”

忽然获得提问权，江棋瑞却一下子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他想问宋思玺的其实很多。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大学毕业后去了哪里工作？

为什么会抽烟？

有没有……在和谁交往？

可话到嘴边，却一个都问不出来。

不是不想问，是不合适问。

他现在，什么都没资格问。

因此挑挑拣拣良久，他最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宋思玺静静注视着他：“一年前。”

一年前？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间点？

不等江棋瑞细想，宋思玺已经进行新一轮提问。

“为什么搬出来一个人住？”

江棋瑞回过神来，看向宋思玺回答。

“家里不让养狗。”

宋思玺轻应一声，看着他，示意又轮到他了。

江棋瑞便干脆顺着上一个问题往下问。

“为什么……抽烟？”

宋思玺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他静静盯着江棋瑞看了会，忽然轻笑一声，开口：“因为痛苦。”

痛苦？

一年前？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