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玺帮两人盖好被子，轻吻他额头。

江棋瑞趴在他怀里，轻轻眨了眨眼。

他以为宋思玺会问点什么。

可宋思玺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抱着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江棋瑞说不清缘由的，在黑暗里湿润了眼眶。

他在欲言又止中，渐渐合了一双眼。

?

第二天天刚亮，查房护士推开病房门。

走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刚想出声提醒非病人不要睡在病床上，走近了看清穿着病服的人像个小孩似的蜷缩在他身侧高大男人的怀里。

病服下身形瘦削，半露出的苍白东方面孔叫她很难不心软。

她无奈地笑了笑，刚打算转身出去等半个小时后再来，病床上穿着常服的高大男人醒了。

他醒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怀里的人。

见怀中人睡得深，才放轻动作坐起身，看向护士。

护士见人醒了，便重新走上前，轻声开口。

“这几项检查需要在早上九点前做，等病人醒了按护士铃，我来为他抽血，记得不要让他吃喝任何东西。”

宋思玺道谢接过。

等护士离开，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上时间。

还不到七点。

他没有马上叫醒江棋瑞，垂眸看蜷缩成一团睡在他腿边的人。

大约是昨天失血过多的缘故，江棋瑞今天的脸色格外苍白。

他睡得似乎不太安生，眉心轻轻蹙着。

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着宋思玺的衣摆，像个担心家长离开的小孩。

宋思玺低头静静看着，抬手包住了江棋瑞攥着他衣摆的手。

坐到临近八点，他才抬手按护士铃，叫醒了江棋瑞。

做完所有检查已经是下午，等结果出来需要几天时间。

两人当天下午便办理了出院。

驱车回去的路上，宋思玺几次见江棋瑞欲言又止。

将车停进江棋瑞家中车库，宋思玺解了安全带，又倾身帮江棋瑞也解开安全带。

解完，他没有马上离开。

低头亲了亲副驾驶座上出神中人的额头，他放轻声音问：“一路上在想什么？”

江棋瑞反应慢半拍地仰头看向他。

怔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宋思玺垂眸与他对上视线。

短暂沉默，他又低头亲了亲江棋瑞脸颊。

江棋瑞脸颊微红。

热了呼吸，就见宋思玺再次低头，亲了他嘴巴一下。

他颤着睫毛，有些局促地被宋思玺圈在狭小的空间里。

感觉脑袋就要冒烟时，听见宋思玺回答：“机票退了。”

江棋瑞一怔，猝然抬眸看向宋思玺。

“你……不是要回去交接项目吗？”

宋思玺简单解释：“我把核心的东西都已经发回去了，不急于一时，等你伤好再说。”

江棋瑞刚上扬些许的情绪又一点点沉了下来。

还是要走。

宋思玺看着眼前人明显暗下的眸色，眼底浮上笑意。

他抬手轻抚眼前人脸颊：“总要让我回去收拾点东西过来，也要和我爸妈说一声。”

江棋瑞明白宋思玺说的话。

可他仿佛陷入了很奇怪的情绪里。

明明昨晚已经知道宋思玺走了还会回来，今天一觉睡醒，脑海中却总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宋思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强压下那些奇怪的情绪，表现得寻常地仰头，主动亲了亲宋思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