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廷上下都瞧不起你,将你视作坐纛的王爷,可是你那样硬气,不肯被人轻视,出奇谋亲自率兵设伏,大败黥民,从此关外小儿一提到‘楚王’便不再啼哭,人人都说,这样的盖世功勋,只有宗平年间,琎伦太子平定东胜之乱可比。”窗内人语气苦涩:“过去的事还提了作甚?我早就不是什么楚王,只是个伴着青灯古佛的僧人罢了。”双成道:“七弟,梁家只焕儿这一点血脉,眼下他又还未有子息,我本无颜来见七弟,但为了梁家天下着想,不得不来,还请七弟看在叔侄情份,助梁家度此一劫。”窗内人许久不作声,双成柔声又道:“还请七弟成全。”窗内人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太后口口声声为梁家天下,先帝驾崩的时候,敢问太后有没有想过梁家天下?毒杀四哥之子时,敢问太后有没有想过梁家天下?下诏撤藩后,暗中谋害我麾下大将时,敢问太后有没有想过梁家天下?”
双成淡然一笑:“先帝之事,我不必与你争辩,晋王之事,你知我知,撤藩之后你手下人诸多不服气,如不早早剪除,哪里有我们母子活路?此间种种,皆是不得己而为之。你恨我怨我,那也不怪你,可你不能恨到焕儿头上,他毫不知情,哪怕我双手沾满了血腥,他也是无辜。”
窗内人大声道:“就算四哥曾有反意,四哥的孩子何辜?你毒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逼疯晋王妃,最后还害死了四哥……可怜四哥他……可怜四哥他素日待你……”说到这里,心神大乱,语气激愤。双成平静如常,道:“那你四哥临终之前,说了什么?”梁章闻言,怅然道:“四哥嘱我,必要好生照顾梁焕,爱之助之,扶携如若亲出。他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我不得不答应他……不能不答应他……他才闭上眼睛……”双成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遵守诺言,领兵出关迎敌。”
梁章沉默片刻,忽道:“皇嫂,我原本一直不明白,可是自从出家之后,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些。如今我要问皇嫂一句话,如果皇嫂肯对我讲真话,我就答应皇嫂,领兵出关。”
双成嘴角微微一沉,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会说的,当年对他没有说,对你也不会说。”
梁章在窗内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皇嫂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