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不需要用,也能采之赠送亲友或者拿出去售卖。这意味着斗争不会少。师姐受了伤,为什么还要替她找徊水玉精?她又有什么资格让师姐替她奔波,在险境中出入?“我金丹上的裂痕不要紧,有圣人蛊在,我会好的。大师姐,你不用为我麻烦。”越昙咬着下唇说,她的心中茫然又不安。

“你需要。”谢寄愁说,她凝视着越昙,柔声道,“去佛国之路甚为艰辛,昙儿,我还要你做我的帮手呢。”

可是去佛国干什么呢?越昙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谢寄愁又问:“昙儿知道我们的处境吗?”

越昙摇摇头,心中一片混沌。

谢寄愁没提自己废去旧玄功,已修了《鬼功录》的事。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年少时对什么都有兴趣,偷偷修炼了太乙禁术,已然不配当太乙门徒。再者,世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我现在从幽川中走出来,她们会怎么样?是将我当成谢寄愁,还是一个占据谢寄愁躯壳的恶鬼?”

“可你就是大师姐啊,师尊她们”越昙道,她想要抬出边玉沉的名号,可余下的半截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她隐约察觉自己对太乙失去了信任,而提起边玉沉时,更没了当初的崇敬和信赖。

谢寄愁笑了一声:“昙儿颖悟绝伦。”在夸完越昙后,她话锋陡然一转,说,“可世人总是愚昧的。解慈悲前辈说,在阴风激荡的恶世,圣人蛊才会出现。而现在,正是即将面临天地翻覆的恶世。”

第32章 师姐怎么没有?

如果不是偏听偏信, 怎么会将师妹逼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掺杂着私心,恨意怎么能如此放大?圣人蛊有迷幻之效,可她不见世人爱师妹如痴如狂, 只见世人恨之入骨,而后又令人恶心地悔之不及。可悔的到底是什么?是因堪不破心魔生出的悔?还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改过?

玉京山在太清宗管辖的地界,可它不像四处禁制林立的药王峰, 而是一座任道人往来的无主山脉。太清宗的道人不会去打理山间草木, 当然也不会将它占为己有。在玉京山下倒是有一座小城镇,供往来的道人歇歇脚, 镇子里的店铺都属于太清宗。太清宗既借此牟利,自然巴不得玉京山时时刻刻都有天材地宝诞生。

重云如鳞,红日掩映。

高山绵延耸峙, 如一柄长戟直刺苍苍的天穹。

玉京山中藏有不少芝类, 平时也有往来的行人, 但要说热闹, 还是得看徊水玉精即将诞生的那刻。车马往来如龙, 半空中宝马香车、飞毯以及剑遁之光交错,气机驳杂,极为绚烂。徊水玉精有限, 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那就只能“争”了。徊水玉精还未诞生, 一众道人便已经大打出手。

城镇中的一座繁华酒楼。

一个高马尾、英姿飒爽的道人背剑而立,抬头直视着半空中纷乱错杂的光。半晌后, 她才扭头看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粉衫女子,道:“祝师妹, 跟过去一样,大多是金丹期的修士。不过也有几个护道的元婴真人, 道行很是了得。”

说话的人名唤钟景,是太清宗修士。而她口中的师妹便是太清宗掌教祝长缨之女祝灵余。此刻听了钟景说话,祝灵余慨然叹气,说:“母亲和阿娘都不同意我锁山的建议。要是她们点头,那徊水玉精还不是手到擒来?”

钟景哑然失笑,她道:“玉京山历来自由出入,总不能因为一次徊水玉精坏了规矩。”顿了顿,她又说,“再者,并非师妹金丹受损,掌教真人如何肯大动干戈?”

“我和我的朋友不都一样吗?”祝灵余垂着眼睫,轻轻道。先是太乙宗传出越昙魂魄在恶人之手,紧接着又是药王谷送来消息,说越昙其实没有死,躯壳还在,只是金丹破碎,身受重伤。虽然说越昙还是鬼主的阶下囚,可素寒声已经着手替越昙祭炼恢复金丹丹药了。她没办法从药王谷出来,只能托自己来取徊水玉精。这事儿得办好,不能出差错。可惜想到自己最初的打算落空,祝灵余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她抿了抿唇,不甘道,“越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