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谁那儿学得的?”近来紫微宗道人在鹰声崖筑造法坛,是不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那帮人已同妖物勾结到一块儿了?

恶鲤古怪地笑着,没有回答越昙的话。肉.身被削落一半,它已无抗衡越昙二人之力。可怜它才窥到一线化龙的机缘,尚未功成,就要因此丧命。那人不是说此地不会有修道人来的吗?早知道这般多的道人前来,它一口气将化生池中莲种都掠走,藏起来一一炼化才是。

“蠢物。”谢寄愁讥诮一笑,只觉得半截鲜血淋漓的鱼身很是碍眼,她抬起手顿时一掌将恶鲤拍得脑浆迸裂,随后拘出恶鲤那狼狈逃窜的元神,直接搜起魂来。

越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谢寄愁,心中疑虑更浓。她在师姐身上察觉到一股极为尖锐的戾气,是发生什么了?师姐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谢寄愁温声问:“昙儿做什么这样看我?”

那一缕戾气消散很快,仿佛她先前所见俱是幻觉。越昙的情绪不由自主变得低落,可想起声闻城事情尚未解决,又提起一丝精神来。她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后,便主动地岔开话题,问:“可曾在恶鲤的元神中找到什么?”恶鲤死了可不代表着事情结束了,她们得找到背后推动的人。

谢寄愁说:“紫微宗的道人,看不清面目。对方很擅长推演之道,藏起周身气机。”恶鲤的身上查不出什么来,那些服用血食想要借此化龙的过往让她感到恶心,一把将恶鲤的元神捏碎。

越昙蹙眉:“是鹰声崖那些人吗?”

第40章 你有资格说我吗?

鹰声崖与白龙涧相去不到五里地, 白龙涧中的法力波动,自然也被在鹰声崖筑造法坛的道人感知。只是她们领命来筑造法坛,以此为第一要事, 便按捺着心中深处那股不安的躁动,只观望几眼便收回视线。

“越兰泽呢?怎么不见她?”一位道人低语道。

先前越昙的事情传出后,越兰泽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前段时间方回来。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脾性变了很多,一整个神出鬼没的。在领了筑造法坛的命令后, 她先行一步来到声闻城勘测。等到同门都抵达后,只露了个脸,又消失无踪了。

“别管她了, 没她在, 法坛也能筑成。”又有一人小声说,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觉得越兰泽很是可怜。十八年前, 越昙是叛徒的事情传回,越兰泽明面上不曾被问罪,但实际上在紫微宗中被边缘化了。她原本是问天垣长老的真传弟子, 可事情一出后, 长老又去寻了新的人做真传, 对越兰泽不闻不问,既不传授道法, 也不解她心中困惑。要知道一个人拜师后,除非愿意忍受骂名, 要不然就不能更易师门。学道也要趁早,不只是跟天争, 也是跟同道争。十八年蹉跎,资质相仿的同辈已迈入元婴,这让人如何甘心?

昔日在宗中的时候,越兰泽就是第一勤恳人。她知道自己资质不如身怀圣人蛊的越昙,便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变强是她唯一的执念,而此执被她的授业恩师亲手打破了。再到越昙无辜的真相传出,问天垣门下秀逸绝伦之人辈出,她已不可能回头找越兰泽。她是大宗师,她不说便无人会去提。要是没有天大的机缘,越兰泽这一生恐怕是完了。

连嶂崷崒,密林葱茏。

横斜的枝条、藤蔓交错,只垂下数缕单薄的月光。

越兰泽盘膝坐在地上,忽地眉头微微一蹙,她抬起手掐算一二,骤然发觉恶鲤的气机消散一空了!有人先一步杀了恶鲤?是紫微宗的同道?声闻城地界如今划分到紫微宗名下,除紫微宗道人,恐怕无人会到来。要是同道,她们不是能够看出藏身术的来历?越兰泽心中略微有些不安,她动用《太上周衍绝章》推演白龙涧的变数,可这门玄功她是靠自己摸索的,时好时坏,这回便没有气运眷顾,不像推演《造化千夺经》那么顺利。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造化千夺经》契合她此刻的境界,若是再往上,恐怕是一样艰难。

那恶鲤是越兰泽在勘测附近地形时无意间遇见的,她当时便有了主意,刻意将恶鲤引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