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姜沉鱼将自己的分析,通通告诉了姜堰,姜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好像能夹死苍蝇了,姜沉鱼抬手抹了抹他的眉心,“逼死我对顾昀没好处,所以母虫一定不在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母虫在我身上?”

“不一定,还有可能在顾昀自己身上,他用自己做引子,控制我,再利用我给你解毒做媒介,顺利控制你,这就特么是个套娃。”

姜沉鱼恨得牙痒痒,这一手套娃玩得猝不及防,从很早就开始布局了,真是……

卑鄙!

姜堰沉吟片刻,将她鬓边的乱发别在耳后,轻声道,“我已经派人去找阴司老叟,很快就有消息了,他是苗塞的大祭司,对蛊毒颇有研究。”

“嗯。”

姜沉鱼微微颔首。

两人正说着,映月从外头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只小匣子,迈步来到跟前,“见过太子,太子妃!”

“起。”

姜堰淡淡地点头,映月直了直身子,将匣子放在桌上,“姑娘,您让奴婢办得事儿,有结果了,左边是太医院的方子和存根儿,右边是小药坊传来的消息。”

“嗯。”

姜沉鱼瞥了一眼桌上的小匣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姜堰手心一紧,担忧地问:“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我。”

“那是……”

“是姜慧。”姜沉鱼低声叹息,想起姜慧难免心酸,“我怀疑姜慧的死不是意外,一环扣一环,十分周密,可能是有人设计陷害。”

“哦?”

姜堰半眯着眼睛,不露痕迹地弯了弯嘴角,原本这件事,他是不打算让她插手的,甚至是知晓,没想到她竟先一步察觉不对。

“我问过当日在场的宫女太监,都说九皇子的爱犬一直追着姜慧一个人,旁人上前阻拦,那狗还是紧盯着姜慧不放,说明两点:一、姜慧身上有吸引恶犬的地方,狗是无辜的,九皇子是无意的,第二、有人故意放狗,那九皇子便是成心的,狗就是帮凶。”

“嗯~~”

姜堰似是而非地点头,对于她的分析不置可否,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自家媳妇儿过于聪慧了,以后要是想瞒着她做些事儿,恐怕是难了。

“遭遇恶犬,受了惊吓,回到宫里便小产了,根据太医院的脉案,这阵子姜慧的身子不错,也没有说凝血功能出现问题,不至于一尸两命,而且跪在宫外的太医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还有金嬷嬷急着要处理药渣,这都在释放信号,里头有鬼。”

姜沉鱼笃定地说。

“所以你让人查了方子存根儿?”

“嗯。”

姜沉鱼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匣子,对比了两个方子,其他都差不多,只是有两处地方不同,“这……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

姜堰接过她手里的方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抿了抿唇,确实有些叫人意外的东西,“未开封的药包里没有红花,但是有丹参,煮过的药渣里既有丹参又有红花。”

“啧!”

姜沉鱼嘬了嘬牙花子,拿过太医院的方子,“太医院的存根里头既没有红花也没有丹参,薛老表示这张方子没有问题,多的那两位药容易导致滑胎。”

“方子里没有丹参,那抓药的时候为什么会混入丹参呢?放红花的人明知道药材里头有丹参,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不觉得脱裤子了吗?”

姜沉鱼歪头,戳了戳自己的脑门,同时下两种药,不怕目标越大更容易被人发现吗?现在下药这么猖狂了吗?姜慧哪怕位份不高,也好歹是个昭仪,身怀龙种。

“也许可能不是同一拨人呢?”

“两拨人?!”

这就更奇怪了。

姜沉鱼秀眉紧蹙,都拧成麻花了,还是没整明白,“你说是两拨人,一个小小的昭仪,何德何能,让两拨人都对她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