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林夫人让我前来祭奠，你先下去吧。”姜沉鱼稳住心神，语气生硬地说，小厮看到了她手里的令牌，立马称是，便离开了。

原本看棺材这种苦差便没有人愿意来，他不过是不凑巧，前天吃酒被抓了一个正着，现在没法子，挨了罚，才过来的。

既然周姑娘派了人，自己便能早些回去了，小厮高兴地离开了。

姜沉鱼听见脚步声远去，身上绷着的劲儿这才松懈了下来，一把扶住门框，朝着棺材一步一步逼近，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明月。

直到

她看到那张惨白的脸，额角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外翻的皮肉，昭示着，她生前都遭受了什么样的酷刑。

“呕”

姜沉鱼发出一声声干呕，捂住胸口，几乎要将心肝脾肺都吐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又是一阵阵头晕目眩。

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满手献血地站在姜落雁的身旁，在大殿之上替姜堰辩驳，为他鸣不平，还有找阿奴解蛊毒，命悬一线……

还有伽罗的死，姜慧的临终嘱托，顾昀病态的偏执，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经历的，却在解毒之后忘记了，差点被顾昀钻了空子。

又或者说，这一切本就是顾昀的阴谋。

姜沉鱼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恨意，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愤怒，她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下顾昀。

他就应该死在战场上。

如果知道今天的结果，当初就算剧情全部崩坏，自己会被抹杀，也不会救下顾昀。

系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宿主，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任务者了，要学着自己解决问题。我可是最不靠谱的系统呢，宿主加油！】

如果，系统还在的话，祂一定会这么回答。

想到这里，姜沉鱼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悲愤，不甘，自责……

第498章

“阿鱼！”

一声熟悉的呼喊在耳畔炸开，隐约能听出愤怒，姜沉鱼茫然地抬眸，朝着门口看去，一个颀长的身影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

姜堰！

太好了，他没有死。

姜沉鱼泪眼婆娑，嘴角露出一抹强笑，摇摇晃晃，身体打着摆子，扶着棺木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还没迈开步子，人就一头往地上栽去。

幸亏姜堰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扶住，却发现她嘴角的鲜血，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阿鱼，你怎么了？”

“姜堰，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姜沉鱼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轻轻地抚摸着他冷峻的面庞，“没死，我们都没死，我们赌赢了。”

赌赢了？！

姜堰垂眸，看着她面白如纸，眼底泛着泪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尚未熟悉到这种地步，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时而带着戒备。

可是，此刻。

她的眼神，仿佛是看着自己的爱人，充满了柔情和心疼。

所以，她恢复了记忆？

隐隐地有了几分猜测。

姜沉鱼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抽泣道：”明月，明月……她死了。“

姜堰紧紧的环住她，他的人生，从未有像这一刻这么诚惶诚恐，连心都揪起来了，“别说了，别说了，我带你去找薛老和鬼婆，马上，马上。”

“你说，头被砍掉的时候，明月活着还是死了？会不会疼啊？”姜沉鱼悲戚地说，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

“别说了，别说了。”姜堰心疼得不能自已。

“可是我还活着，我为什么还活着，姜堰，我不应该活着的。”

“瞎说什么！”

“冷，好冷。”姜沉鱼蜷缩在他的怀里，姜堰伸手穿过她的腿弯，想打横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