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清凉, 孤雁盘旋。

听?闻队伍将要抵达, 嘉峪关的驻守将军府早早地准备相迎。

严将军手持长?枪站在入关城门口等候。

到底是要见人,鹿微眠也不得不早起,坐在马车里梳妆。

封行渊不肯让暮云进来帮忙, 就自己坐在她身后,打理?着她的头?发。

鹿微眠也不知怎么的, 最近格外困。

她困顿地涂胭脂水粉,与他交代着, “你若是不会, 一会儿得叫暮云进来。”

封行渊抬眼,顺着对面的镜子多看了鹿微眠两眼。

他莫名觉得鹿微眠气韵越来越好了。

眸底一汪剪水, 面若桃花,唇红齿白?, 肤质欺霜赛雪。

正?经梳妆后, 就愈发潋滟生色。

他摆弄着她的头?发, 缠在自己指尖,“见他们不必这般认真。”

“那可不行。”鹿微眠只要是见客都是认真的。

封行渊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将他五指铺满,指缝里都被细细缠绕着。

不想给旁人看。

很烦。

封行渊时常会因为鹿微眠需要见许多人,而发疯发狂。

但又不好让她知道自己这般小心眼, 小心眼到只想把她藏起来,只能?见他一个人。

好不容易离开了西陵, 给那几个首领促成满意的亲事,又是一个嘉峪关。

封行渊早年在西部军营,与嘉峪关的人很熟。

怎么说呢, 这里是边防驻扎要地。

简而言之?男人多。

军中又忌女色。

这群几年不见女子、又血气方刚的男人,要见他夫人。

封行渊怎么想怎么不高兴。

他坐在她身后,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正?在描眉的人。

眸色沉郁。

大概是这视线中的占有欲过强,鹿微眠很难不注意到,从镜子里与他对视。

对视的一瞬,封行渊从她身后圈住她,轻吻她颈间,“不见他们好不好?”

鹿微眠颈间发痒,缩了缩脖子,“不行。”

“咱们途径嘉峪关也不是来玩的,本身就是要巡视边防的,我得见他们。”

封行渊的吻重了几分,鹿微眠感觉到被含住的麻痒时,先一步察觉到他的意图,“你不能?亲出痕迹来……”

鹿微眠捂住脖子,心知他是不打算好好干活的,“你去换暮云进来。”

封行渊的小阴谋被识破,“我才不出去。”

他将暮云叫进马车,自己就坐在后面的软榻上,看着暮云给鹿微眠梳妆。

封行渊在这里让暮云非常拘谨不安。

鹿微眠大抵也受不了他这般如狼似虎的眼神,“你把眼睛闭上。”

封行渊倒是听?话。

暮云缓了一口气,手上麻利地帮鹿微眠盘好头?发,离开了马车。

这会儿距离到嘉峪关还有小半个时辰,鹿微眠只剩下口脂还没涂。

她思索着是现在涂还是快到了涂。

犹豫间隙,鹿微眠抬眼看封行渊,发现他还闭着眼睛,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鹿微眠起身凑上前他也没有反应。

她小声?嘀咕,“是睡了还是没睡啊。”

鹿微眠判断了一会儿,渐渐地玩心大起,她沾着手中的口脂盒,将那抹艳红色小心翼翼地涂上了封行渊的唇。

他肤色偏白?,口脂涂在他唇间不仅没有违和感,反倒让他更?添几分邪佞的妖冶气息。

像是刚刚吃过小孩。

也是,封行渊整个人的气场都偏邪气,就是这张脸生得单纯无辜了些?。

口脂增色,恰好就掩盖住了他表面的干净纯良。

鹿微眠心下一阵唏嘘,又将他的唇涂得更?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