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抓住他的衣襟,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你帮我。”
陆宴心中一紧,他当不起这声道谢。
温念初还想说什么,却见陆宴忽然俯身。他的气息逼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下一秒,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唇角,像是羽毛划过一般,又像是清风拂过湖面。
这个吻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却让温念初浑身一颤。
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陆宴却没有立即退开,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温念初,你记住,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说谢谢。”
陆宴低头看着她,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抱歉,是我来晚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用指尖抵住嘴唇:“别说话,保存体力。”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担架迎上来。
陆宴将温念初抱下车,怀里的女人因为体力不支已经昏了过去。
“病人体温过低,需要立即进行保暖处理!”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快速说道。
陆宴跟着担架快步走向急诊室,直到被护士拦在门外。他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急诊室大门,他的眼中暗色翻涌。
“陆总,”林逸匆匆赶来,“温家那边......”
“通知他们过来,”陆宴冷冷地说,“等她醒了,再慢慢算账。”
“是。”
陆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终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了颤抖的手。
他不敢想,万一,他来得再晚一些,可能就真的出事了。
急诊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刚才她的情绪受了极大的波动,再加上体力不支,所以才晕过去的。”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陆宴点头听着,目光却越过玻璃看向里面躺着的人。
直到医生都交代清楚后,他才推门进去。
温念初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
他弯下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虔诚地一吻。
对不起,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温念初是被消毒水的气味呛醒的。
VIP病房的窗帘半开着,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试着动了下手指,全身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那是被温薄言一次又一次地推下水池时撞出来的伤。
“温小姐醒了?”林逸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里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陆宴呢?”
“陆总去见温总了。”
林逸口中的“温总”,就是温志远。
温念初皱着眉就要起来,可全身都使不上什么力。
林逸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来,知道她不会在这里坐着等,便推了把轮椅过来,将温念初扶到轮椅上。
乘电梯上楼,上面有间会议室。
温念初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便被推着进去,却见会议室里除了陆宴,温家所有人都在。
来得真全。
温念初面露讥讽,却在见到老爷子时,心中忽然一软,那股委屈的感觉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眼中一阵酸涩,“爷爷……”
温老爷子坐在首位上,紫檀拐杖被他拄在地面上哒哒作响:“混账东西!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敢这么糟践念初!”
他正在气头上,转眼瞧见了温念初过来,关切地扶过她的手,“念初,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简单看了看,发现没有明显的外伤,老爷子心中放下一口气,斑驳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似乎是在给她勇气:“念初别怕,爷爷给你做主。”
温念初被他拉着手,感受到他掌心粗糙的茧子,那是多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她抬头看向会议室里神色各异的人,目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温薄言和温阮身上。
温阮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