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话锋一转,追问道:“他为什么请你去看《海啸》?”

重音加在了“你”字上。

“我不知道。”

元学谦硬着头皮回答道,男人刚刚说过他不喜欢听到不知道的回答,但他确实不知道,他更不敢,当着男人的面胡编。

果然,钟坎渊绕到他身后,抬手往他伤痕累累的臀上打了三棍子。

唔!!!

平心而论,他打得虽然不轻,但却没有刚刚惩罚他不逊时的下得重手;然而元学谦的后臀,哪里是可以挨棍子的?!元学谦疼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又摆正了姿势。

钟坎渊似是打量了他一下,继续问道:“黑阁里,除了季蕴心,你还认识什么人?”

经过刚才那颇有提醒意味的几下棍子,元学谦不敢再随意答话,小孩缩手缩脚地、弱弱地问道:“你……你算吗?”

钟坎渊没有说话。

元学谦一抬头,正对上男人冷得掉渣的眼神,他吓得一哆嗦,赶紧补充道:“没了。除了你和卢卡,没有其他人了。”

钟坎渊反问:“你认识卢卡?”

“不不不……只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元学谦慌忙解释,他感觉自己简直越描越黑,又补充道,“我就是那天见过他一面,然后蕴心哥给我介绍了他和你的关系。”

“他和我?”钟坎渊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季蕴心说我什么?”

“他说,你很喜欢卢卡。他说你以前有很多情人,可自从遇见卢卡,就安定下来,专心只喜欢卢卡一个。”

元学谦老老实实地答道,他不敢虚与委蛇,只好把季蕴心卖了个彻底。

钟坎渊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棍子点了点地板,语气重了几分:“屁股,撅起来。”

撅……撅起来?

少年的脸,又烧红了,更悲催的是他不知道钟坎渊要的是什么姿势。

少年在心里为自己哀悼,男人才刚刚对他好一点,他又要去触那人的霉头。

元学谦不敢让钟坎渊等他太久,因此,他只纠结了一小下,便工整地说道:“求师父教姿势。”

他顿了顿,他只觉得自己身后一下也挨不了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十下,可以吗?”

他心里一阵呜咽。

他实在是一下都不能挨了,可又不敢不请罚,一张小脸都皱起来。

“好好说。”

钟坎渊冷声道。

这还不够好好说吗?难道非得把这等令人难受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清楚才算数吗?!

元学谦实在习惯不了自己求罚,这让他觉得难堪极了,只好涨红着一张脸说道:“求师父教姿势,我用十下来换,可以吗?”

钟坎渊阴沉的脸色这才略好一些,棍子点过少年的胳膊:“手,抬起来,交叉放额头前。”

交……交叉?交叉放额头前是什么意思?

元学谦纠结着,却不敢问,少年默默地用双手前臂在面前打了一个“叉”放到脸前。

钟坎渊一看他完全做错,火气就上来了,声音冷得掉渣:“手、交、叉。”

这不是手交叉吗?

元学谦不敢顶嘴,只是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男人。

钟坎渊把长棍靠着桌子放着,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根不到半米长的短竹鞭来,抓过少年的一只手掌就往上面狠狠抽:“你听不懂人话?每一步都得我教你是不是?自己会不会动脑子,啊?!”

他每诘问一句,便落下两鞭。

元学谦的手掌是刚挨过棍子的,这时候肿胀的伤势被细长的竹鞭抽过,那滋味简直是往伤口上泼热油!

“钟总……啊!别”

少年被攥着指尖不得抽回,整条手臂都抖得厉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发狠攥住自己的小臂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想把手掌抽回来的欲望。

这一痛呼刚出口他恍然惊觉自己喊错称呼了!

元学谦整个人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