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照看二皇子的话,这个重任就会落在她身上,谁叫她掌管着宫权呢。

二皇子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褚青绾当然不愿意耗费这个心神。

褚青绾窝在他怀中,胥砚恒顺着她的脊背轻抚,话音中情绪淡淡:“不急。”

褚青绾睨了他一眼,有些狐疑, 他究竟在做什?么。

但他不曾说明,褚青绾也只当不知。

翌日,褚青绾才醒来,弄秋就急忙忙地?跑进?来:“娘娘,皇子所传来消息,二皇子夜间发热了,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

褚青绾一手?扶着腰肢,她皱紧了眉头?:

“可有请太医?”

弄秋:“听说昨晚就请了。”

但高烧一夜未退,这才来惊扰了娘娘。

褚青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让迟春替她穿衣,她越发觉得二皇子是个麻烦了,如果?二皇子有了养母,今日一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不论胥砚恒在谋划什?么,她只希望赶紧有个结果?。

等到了皇子所,褚青绾从仪仗下来,刚踏入殿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这股味道叫她有些想要作呕,她掩了掩鼻尖,黛眉紧锁:

“到底怎么回事?二皇子怎么会病了?”

褚青绾未施粉黛,脸颊上只晕着肉色的红润,衣裙也都尽量怎么舒适怎么来,她穿得不是很华丽,但也穿戴整齐,一支孔雀携珠的玉簪戴在她发髻上,暖阳透过楹窗落下来,映在玉珠上,又折射而?下,偏叫她余了些许矜贵气度。

威严深重,众人不敢直视于她。

是二皇子的宫人颤颤巍巍地?回话:“回娘娘,二皇子是前日从慈宁宫回来后,夜间就觉得不舒服,昨日下傍晚,就开始起热,奴才们早早请了太医,但谁知二皇子夜间越发烧得厉害了,奴才不敢隐瞒,忙忙禀告了娘娘。”

前日?

褚青绾挑眉,是在慈宁宫受了惊吓?

褚青绾眉眼情绪也因奴才的话寡淡了些许,颂夏已经让人搬来了板凳让她坐下,谁不知道娘娘前日险些出了意外?,如今身体虚弱,最是要小心对待的时候,如此?,她都亲自来看望二皇子。

谁能说她对二皇子不够尽心尽责?

褚青绾没再说话,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太医的声音,迟疑不定:

“二皇子发热严重,许是要用猛药。”

猛药?

是药三分毒,遑论太医都犹豫不决的猛药了,对身子必然有害。

褚青绾才不肯做这个主,她转头?问?:“皇上来了没有?”

她在出发前,就让人去请了胥砚恒,按理说,这个时候,人也该到了。

褚青绾的话音甫落,小路子就跑了进?来,褚青绾朝他身后看了看,没看见胥砚恒的身影,她有点意外?,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

小路子跪下:

“娘娘,皇上正和朝臣们在议事,说让娘娘全权处理即可。”

议事?褚青绾没听说最近朝中有什?么大事,既然如此?,什?么抵得过皇嗣性命重要?

但胥砚恒摆明了是懒得来看望,叫她全权处理也是告诉她不必有后顾之?忧。

褚青绾扯唇,她没叫众人看出她的难以言喻,叹了口气:

“二皇子的安危重要,不论用什?么药,先行?替二皇子退烧。”

太医得了准话,才肯配药,一碗猛药灌下去,二皇子呛咳了两声,宫人赶紧替他更换额头?上的帛巾,二皇子睡梦中都不踏实,隐隐地?哭出声。

褚青绾侧头?细听,隐隐约约听见“母妃”二字,她不找痕迹地?挑了下眉。

可怜见的。

可惜,她没那么多慈心,该是会对他生怜的人,或是不能,或是不想,总归今日一个也没来。

褚青绾没在皇子所久待,猛药下去后,二皇子依旧烧着,却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她适时地抵住额头,露出些许疲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