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你该了解绾绾的,她?若是想见你,这些?日子就不会不出现。”

这一刻,谢贺辞脸上一点点褪尽了血色,极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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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贺辞签了和离书一事,褚青绾当日就得知了消息,她?失神了很久。

十几年?的情谊,今日起不复存在。

没有外人想得那么轻松写意,她?今年?不过二十有一,除了少时?不知事的年?龄,几乎她?的记忆都和谢贺辞有关?,如此的一个?人彻底脱离她?的生活,她?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

可惜?失望?释然?庆幸?

她?说不清,但有些?莫名的情绪,叫她?提不起兴致。

外间日色从暗到亮,最终,有一抹暖阳透过楹窗照进来,落在了她?身上,渐渐褪去她?身上的阴霾,她?转过头,稍有刺眼,她?抬手挡了挡,然后一点点地适应。

有人推开了房门,褚青绾被一惊,她?强迫自己回神,时?间再往前走,她?不需要沉浸其中。

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良药,再多的情谊都能被这两者驱散。

褚青绾定了定神,她?转头看向来人。

弄秋喘着气,手指着外面,一脸的欲言又止:

“姑娘,外、外面……”

褚青绾心中蓦然咯噔了一声,她?立刻起身,快速地走出了房门,只见院子中摆了一堆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珍珠被装在木匣子中,如今匣子是被打开,颗颗饱满的珍珠在暖阳下?有点刺眼。

褚青绾也看见了领着一群人的魏自明,她?目瞪口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做什么?”

魏自明摸了摸鼻子,呐呐地将皇上的理?由奉上:“皇上说,昨日夫人因他?的缘故脏了一条裙子,这是给夫人的赔礼。”

褚青绾终于想起昨日那条染上泥泞的裙裾,她?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一堆绫罗绸缎,情绪汹涌又复杂。

胥砚恒过于强势地挤进来,叫她?根本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

她?甚至说不清胥砚恒是否是故意挑选的这个?时?间段。

褚青绾站在原地,许久没动,她?认得那成堆的锦缎中有许多的宫中贡品,还看见摆了许多罐子的茶叶,西湖龙井,白银毫针,碧螺春……种?类繁多,琳琅得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意思?

褚青绾听见自己艰难的声音:“只一件衣裳,当不得皇上这么费心,请公公将这些?带回去吧。”

眼前的东西是难得贵重,但不是褚青绾声音艰涩的原因,她?只是从其中看出了胥砚恒的势在必得。

魏自明讪笑了一声:

“皇上送出去的东西,奴才?可不敢收回去。”

他?隐晦地劝道:“皇上要做的事情,没人劝得住,夫人且收下?吧。”

他?一摆手,他?带来的人立即将东西都放下?,然后魏自明退后了一步,他?低头说:

“皇上让奴才?给夫人带一句话。”

褚青绾握住了手帕,她?迟缓地转过头。

魏自明:“皇上说,朝会是三日一次。”

褚青绾一愣,但很快听出了这番话的言下?之意。

因为朝会是三日一次,所以?胥砚恒昨日才?会那么痛快地回了京城,因为今日有早朝。

这也代表着……

胥砚恒还会来。

褚青绾蓦然抬起头,魏自明就已经带着众人躬身告退,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快要靠近院门,才?转身离开,态度恭敬,却是没给褚青绾说话的机会。

等人走了。

迟春和弄秋都震惊地望着这一幕,呐声道:“姑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褚青绾闭了闭眼,再睁眼,她?已经敛下?了情绪,她?说:

“将东西搬到库房。”

然后,她?吩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