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手?,迟春端着托盘上前,只听见她说:“今日是本宫和你们第一次见面,备了些小玩意,给你们拿着把玩。”
全然是主母对府中妾室的态度。
托盘上摆着的也是一些金钗首饰之类的东西,贵重也贵重,但?也没什么重视的意思。
众人心?思各异,偏偏胥砚恒冷眼旁观着,纵是有人心?底再是别扭,也没一个人敢推辞,全部都恭恭敬敬地接下。
见过礼,褚青绾吩咐只初一十五请安,就将人都打?发了。
人都退了下去,褚青绾才偏头看向胥砚恒,她情?绪不明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妾室送见面礼。”
胥砚恒轻嘶了一声,他说:“也是最后一次。”
二?人对视一眼,褚青绾哼唧了一声,没再拿着这件事不放。
二?人自有默契,她也心?知?肚明胥砚恒许久未踏入后宫。
胥砚恒态度摆得明确,他会做得比谢贺辞好,不叫她后悔入宫。
相遇之前的事,没办法改变,但?往后,那?些妃嫔也不过是养在后宫的闲人罢了。
请安散后,容婕妤失魂落魄地回了宫中,杨贵嫔紧紧跟着她,有点担心?她的情?况,低声道:
“姐姐,事已至此,您还是要放宽心?。”
再这般态度,恐怕祸连家族。
容婕妤艰难地扯了扯唇,她说不出话来,谢家认定了是她给谢贺辞请旨赐婚,也彻底厌弃了她,而阿辞三个月前在翰林院任职期满,就一直赋闲在家,外派何处至今未定。
如今褚青绾成了皇后,吏部更?是不断揣摩皇上心?意,谢贺辞赋闲许久也不见皇上过问,就隐约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所有人都清楚,谢贺辞的官途至此结束了。
容婕妤眼中有迷惘,自赐婚圣旨降下后,她被关禁闭,信件送不出宫,宫外的信件倒是能送进来,但?无?一不是谢母的哭诉。
若非谢父还在当值,恐怕谢家已经没了她这一脉的位置。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答应了母亲请旨让表妹入京而引起的变故。
她是谢家的罪人!
“噗”
情?绪汹涌,容婕妤浑身一颤,喉咙间陡然涌出一阵腥甜,殷红顺着她的唇角落下。
杨贵嫔惊恐的声音响起:“姐姐!”
“主子!”
但?容婕妤什么都听不清,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倒下。
消息传到坤宁宫时,褚青绾皱了皱眉,她问:“怎么回事?”
“听闻是容婕妤情?绪激荡,郁结在心?,吐血了。”
吐血?
昨日是她是大婚,换句话说,今儿才是她当皇后的第一日,容婕妤就叫她见血,真是够晦气的。
胥砚恒的脸色比她还差:
“传朕口谕,容婕妤对皇后不敬,即日起,废黜其位份,去封号,贬为宝林。”
宝林是能来坤宁宫请安的最低位份。
她接受不了褚青绾的身份转变,胥砚恒偏让她每次都来请安,眼睁睁地看着褚青绾得意,不得不接受现实!
褚青绾挑了挑眉,她没拒绝胥砚恒的安排。
容婕妤给她找事,她当然对容婕妤也有不喜。
她这个人心?眼格外小,仇人痛苦,她自然也就畅快了。
圣上口谕传到福宁殿时,容婕妤、不,如今该称呼为谢宝林,谢宝林刚刚被太医施针醒来,听见御前人的话,她脑子彻底空白,她眼神呆滞,仿佛根本没听清宫人说什么。
御前人也不重复,不卑不亢地躬身退下。
杨贵嫔脸色微变,姐姐如今被贬,皇上不是什么会回心?转意之辈,姐姐不可能再回到婕妤的位份,更?别说是主位娘娘了。
姐姐再没可能替她夺回二?皇子。
想起和宋昭仪的约定,杨贵嫔不得不放弃,姐姐都这般了,她根本没法再利用姐姐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