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是她弄的，她认。可其余的淤青从眉弓，到脸颊，蔓延到胸口一片红。

“你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宋微这么说是想让她别生气，“我只是挨了顿打。”

“谁打的，为什么打你？没王法了把人打成这样，你告我是谁，我找他去！”

陈因因的愤愤不平令宋微愣住，然后他笑起来，觉得这顿打也算值。

他拉住陈因因，发出“嘘”的气音，轻轻推她坐到对面椅子上，躬身凑近，“我慢慢跟你说。”

能让他不还手挨揍的，只有他爸。

“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梦想么？我想学法律，去修改刑法，所以我要转到文科。”

陈因因错愕，这对她来说是很陌生的领域，也是她从未想过宋微会感兴趣的事。他给他的感觉总是又凉又邪，和坚硬刚正的法律毫不相干。

宋微看着她的表情，想起宋斌的震怒，黄淑仪的尖叫痛哭，叠加在一起让他感到羞耻。尽管李明敏回了家，他特地挑没有外人在的日子闹革命。

面对陈因因的困惑，他再一次感到羞耻，每当他做没把握的事时，都会冒出这种感觉。

陈因因回神问，“你怎么突然，不会是因为受我哥刺激吧？”

“也有可能是受你的刺激。”

她说梦想时太明亮，明亮到他羡慕，觉得只有变得一样明亮，才足以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