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活生生给撞晕了。

花瑾不敢耽误,掀开被子,从一旁衣柜里拉出了一件衣服套上,连身体都来不及清理,

翻找出手机,举步维艰走出卧室,绕过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打开了大门。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锃亮的皮鞋踏进破旧不堪的屋内,嘴中发出一阵嫌弃的声音。

看向地上昏着满脸是血的男人,招呼着身后两个三大五粗的保镖:“把他带走。”

“是。”

花瑾去报了警。

她决心要结束这一切,如果再跟他过下去这种私奔的生活,她迟早会死在他的身下。

肿破不堪的脸,警察很容易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判断为家暴,并根据她提供的地址上

门抓人。

而等到他们来到家里时,一个人都没有,连地上原本的血迹都消失了。

花瑾躲在那些警察身后,目瞪口呆看着空荡荡房间。

她走去卧室里,除了床上那些血渍外,席庆辽不见了。

他的人,和属于他的血全部没有了,这简直荒谬。

“应该是逃走,或者去寻找你了,如有线索立即提供给我们,近些天你可能需要换个地方

住,保护自身安全。”

警察忧心忡忡提醒着。

花瑾走遍了整个屋子,她失魂落寞站在原地,想不通人究竟去了哪里,居然还能把地上

的血给擦拭掉。

她一共才出去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定有人来过将他带走了,可到底是谁。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马路上车流窜的飞快,她形影单只站在路口,迷茫看着眼前车水马龙。

毫无去处,没有容纳她的地方,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花瑾要崩溃了,她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如果倒霉的又被席庆辽找到了,她该怎么

办。

坐在路边花坛很长时间,午后的阳光也薄凉,袭来的风吹着手背上的淤青,破裂的发丝

狼狈搭在肩头上,让她浑噩的理智清醒了不少。

花瑾起身,走到公交站牌,去了霍景斯的心理治疗室。

他刚结束上一个病人的治疗,见到她来,身上穿着宽大的卫衣,臃肿长裤,即便如此,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遮挡不住的淤青,特别是没带口罩的那张脸,十分慎人,显然是被扇

肿。

“花瑾女士,可以进来说。”

她拉着衣领,挡住下半张脸,低头走了进去。

连坐下都是疼痛的,她捂着泛起阵痛肚子。

“是席先生打的吗?”

她点头,虚弱的张合唇瓣:“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自从他来过你这里后,另一个人格,

就没有再变回来过了。”

“那不如,您也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说,另一个人格才是他的主人格。”霍景斯倒

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花瑾不忍哆嗦的哭腔,抬头责怪看着他:“那你觉得呢?就是这个人格才把我变成现在这

样,他差点打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能都没有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骗你!”

霍景斯原以为,严重程度还没有到达自己想象的地步,可原来他早已经是反社会人格障

碍了。

“那您再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的人格分裂,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肿起来的眼睛黑目空荡,盯着他认真的眼神,花瑾耸肩抖出苦笑。

“他都告诉你了对吧。”

“是的,他说你出轨了。”

“我是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但我也没说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