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温偏低, 让她彻底清醒了。

克莉丝没想到他会是他们俩里面睡相更糟糕的人。

也对,当初维尔福嫁祸他,为了避免他和其他人接触,暴露真相, 所以特意提出他“极度危险,必须单独关押”,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一间囚室,后来又转入了地牢这种阴冷极端的环境,睡着的时候肯定会下意识找热源。

想到这里突然不太忍心把人推开了。

刚想放弃挣扎,干脆陪他赖一会床,结果她认命轻叹一声后,爱德蒙反而睁开了眼睛。

“早。”

他哑声说,像是每一次守着她午睡一样,很自然捧了脸轻吻她的额头。

克莉丝回扶住他的手背,在他冲她微笑时也弯起眼睛,下意识回蹭掌心,用她原本的音色轻轻软软答道:“早。”

爱德蒙发现,清晨果然很危险。

同样的习惯动作在午后或许还有点温馨,现在他手里没有文件,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画面和气氛就怎么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为了掩饰性别,克莉丝没有贴身使唤的女仆和男仆,平日都是她自己打理。在老绅士的教导下,年轻的外交官就像会精心养护的手杖,干净利落,从头发到衣角都一丝不苟,裤线永远笔挺,连皮鞋也要擦得光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