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跟在后头,只知道心慌意乱,扯了两个女生过来胡说八道,还要分神偷看他的神色,心惊肉跳的,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天那一路的阳光了。”她不自觉地笑笑。

说着才惊觉忘情,她瞥他一眼,暗自庆幸他不通国语,偏过身开起了玩笑,“我学了十几年英语,到头来跟你这个老美说话,还是用普通话方便。”

见他仍不过是抽空转头冲自己傻笑,沈文澜的戒心已经全无,愈发不可收拾地说了起来,“结果还没怎么样,就出问题了。后来到了高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连心理也不正常了,越来越觉得女生难以理解,反倒是男生们讲兄弟义气,干脆免了步步为营讨好一大帮小姑娘的心思,跟男生做起了哥们儿,玩笑打闹,做他们深入敌营的内应,指导他们看胸看腿的诀窍……”她说得自己都发噱,仿佛那些胡闹的青涩岁月尽在眼前一般。

李念琛听她独自说笑,看她一眼,也跟着笑笑,居然也真有些了憨傻的味道,她更是笑,“听不懂你也笑!我接着说的你大概就要笑不出了。我虽然无心谈情,但到底还是个人――冯一帆,我确实是喜欢过的,但是被人当了这么些年的备胎,什么心思也都一点点磨掉了,本来还多少有些眷恋,正好遇上你向我求婚,我也就顺手推舟了。反正大家都是破罐破摔,谁也不算委屈了谁。”她带着苦笑说着,使得李念琛的笑也微微有些松动了。

沈文澜笑得力竭,趁他听不懂的时候踩他两句来解气,“你嘛,肯定是十四五岁初恋就露营失身,然后在大波翘臀里一路翻滚到三十好几……”正说着,车就停了,她本就说不清自己心中一股闷气从何而来,现在又怕李念琛找她理论算账,受惊之下,连仅有的一点点闷气也都散尽了。

李念琛转头看看正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沈文澜,“到家了。”他无辜地说道,这刻沈文澜才发觉确实如此,笑得心虚胆怯地开了车门下去。

李念琛把车开进车库里,真正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说出自己情史的开端,“是十五岁,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算起来你身材也很不错啊,虽然是新手上路,不过从个别亮点上来看,也还算孺子可教……”他意味深长地笑笑,想到沈文澜方才那一大通,他才觉得婚姻或许真的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比想象中更亲近。而现如今他们这样的情况,倒是说性事易,说心事难了,今天能听到她尽诉心底事,也还真要多亏了他的“不通国语”。

而沈文澜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对于李念琛学习国语的进程虽然不至于了如指掌,但也是大致了解的,所以刚才李念琛用力过猛地假作“一窍不通”,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听懂了几分,毕竟“略懂”不同于“精通”,她这番自我解剖可不要再惹出什么误会来才好。写了这么多的稿件,沈文澜在男女之事上就像是内功不俗的武林高手,似是轻易就能看破旁人有几分功夫,但自己又没有外家的招式,随便来个在情场上真刀真枪翻滚打斗过的都能把她立斩于马下。她这番话也没有什么痴心妄想,只希望能像自己老娘说的那样,但求这两年夫妻做得不虚。

两个人心里都是一团乱麻,“觉得挺好”和“就这么过日子”参杂在似有若无的情意里,糊在了一块,比起那碗烂糊面还要捞不起来。

夜里睡不着起来倒杯水,狭路相逢的夫妻二人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先起的歪心,指尖相触之后便相互摩挲起了掌心,温软酥麻,自是说不尽的旖旎。

周一要上班,一大早被李念琛叫醒的沈文澜这才记起手机还一直是关着的,自嘲老姑娘这是久旱逢甘霖,果然如猛虎出闸,当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终于见到沈文澜“还活着”的钱笑见她面色红润,加之那天早晨的电话里那句图穷匕见的话,更加肯定她这个周末必然是受了滋润,调侃她说:“阴阳调和,可得永年。”又见她一脸疲惫,才意识到道上传闻的跨国婚姻夫妻生活不顺所言非虚,“莫非他口味太重,你hold不住?”

想到温柔而不失生猛的李念琛,沈文澜又很难回答,只好当他守了几个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