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澜觉得今年的夏天过得挺快,不像是上一年。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人们总说快乐的时光飞快,可是回忆起来却有许许多多足以回味的时分,而度日如年的许多天过去之后,回头却发现过得好快。其实时光无分长短和快慢,只问有无意义,只问可曾从心所欲,只问今后是否愿意忆起。
七月底的时候,任晓东结婚,伴郎当然是冯一帆,婚礼时坐镇签到处,笑得招摇。算起来,从上次钱笑婚礼到现在,沈文澜跟他也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接过礼金的任晓东心明眼亮,把沈文澜拉到一边,小声问她:“怎么样?还有可能吗?”任晓东自己的那位本就是分分合合了五六次才终于修成正果的,自然相信好事多磨。
爱情是一种情绪病,病好以后就对病原体有了抵抗力,也就没了情绪。沈文澜对冯一帆孩子气的魅力早就免疫了,“还是免了吧,我哪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啊?!”
任晓东自问也是尽了人事,想起自己终成正果,更觉理应惜福,拍拍沈文澜的肩关照道:“那过会儿多喝两杯,沾点喜气。”
婚礼参加的多了,反而对婚姻越来越没有期待,那些羡慕美丽新娘的女孩们渐渐被暗暗评论新娘是下嫁还是高攀的女人们取代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迷信幸福,而开始迷信般配。作为新郎的任晓东在婚礼过程中鲜见笑容,让不少宾客猜测教师世家出身,相貌也平平无奇的新娘是耍了例如挟儿子以令诸侯的手段才得以和富贵机敏的任晓东结婚的,沈文澜无心推测新人的情史,却不得不为新娘特意的敬酒而感到受宠若惊。
在沈文澜看来,新娘生得斯文大方,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却也是清新佳人,趁着一大班狐群狗党缠着新郎和伴郎的时候过来向自己敬酒,“如果不是沈小姐的事情,晓东也不会放下一些早该放下的事情,希望对他来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伴郎注意到了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走过来跟新娘换了个走位,“嫂子不务正业是吧?那边
几个兄弟还没跟你打过招呼呢,快点把我这个虾兵蟹将换下来歇一歇吧。”
沈文澜的这一桌几乎都知道冯一帆的备胎事迹,迅速以各种理由给这两位留出了私人空间。无边漫长的沉默之后,两个人颇有默契地看着一对新人,冯一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浪子回头,“以前觉得让人等着是本事,现在看看那小子才知道让人等自己是一种福气,用完了就不知道还没有没了。”
沈文澜抿了一口酒,对过去的事也全然放下了,“人各有命吧,看你也不像是福薄的人,你我虽分道扬镳,我心仍望君随缘珍重啊。”她又是以往和冯一帆调笑时的口吻,只是这一次,已经没有半点心动或怨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条切片的何止年糕啊,喜欢黄暴的同学快点“收藏此文章”!
大龄单身女流氓就不必强装小清新了。
☆、咸豆浆(上)
任晓东的婚礼让沈文澜收获颇丰,爱情是一种信仰,所以许多人相信可一不可再,然而事实却往往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谓“备胎”,没有好感的不会要,不合适的不会要,谈不来的不会要……也许到最后你才发现一直留着备用的才是最合用的,人海茫茫找一个对的人正如找寻一件突然蒸发的心头好,不仅是越急越找不到,而且永远是在你最后一个想到地方才会找到。
然而爱情在人生中只不过是个二线的角色,沈文澜的生活远比为情生为爱死的小说人物要丰富得多。夏末秋初,沈文澜把自己的中长发烫卷,加上合适的妆容,令她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虽然称不上妩媚,却至少可以变得柔和一些。正如朱经理曾说过的,职业女性不该完全抹杀自己的女性特质,女人味也是一种软实力。沈文澜现在已经是部门里业绩最好的职员了,她那种不要脸却有原则的“君子坦荡荡”让陈经理很是欣赏。不少人对沈文澜这种从“内向低调”到“张扬狂放”的转变都有些适应不良,唯有傅东水鼓励她活出真我,说她以往过分压抑自己反而不利于病情好转。
周三晚上沈